沈青鸾盯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是着什么魔,本能般的开口道:“他们要建过南城的铁道。”

郑玄愣住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句话,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我让他们建。”沈青鸾道,“但经营权得再谈。”

“……”

“这是一场强硬冰冷的、突然到有些残酷的革新。”女军阀抬手摘下雪白的手套,露出那双握枪打仗、与政治家、侵略者周旋的手。她拿得起签合约的笔,也能一枪崩了桌子对面野心家的脑袋。

沈青鸾语气不轻不重地继续道:“……而凡有变革,必有牺牲。”

郑玄呼吸一滞。

“我做铜墙铁壁,做堡垒,做冲在救国第一线的军人,我想挽回这个国家。”

没有人想到掌控东北军的女军阀心中是这样的,大家多以为她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要趁着国难发财,然后离开这个饱经疮痍的国土。

从没有人料到她这么想。

沈青鸾俯身压下去,线条锋锐的双眸紧盯着他:“做我这种人——可以倒下,但要倒在我选择的路上。”

她抬起手,勾过郑玄发间一缕雪白如霜的发丝,恍惚之间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好像在很多年前,或者是隔世之间,曾经真的这么与他亲昵过、交缠过。

郑玄静默地凝望着他,在那双幽然乌黑的眼眸里,映出对方眼中热烈如火的情绪,和逐渐蔓延开的、在这一刻更像是鲜血味道的信息素。

“郑老板,”她说,“我压制不了我自己,只有你可以。我请求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药,你可以拒绝,只是拒绝不会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