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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都是熟悉的人,观止也不矫情,直接等褚言帮大家满上,小小地抿了一口,嘴里满上酒液的香气,咽下去之后,一阵暖洋洋的,熏熏然的感觉浮上来,仿佛冬日下午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晒着温暖的阳光似的,带着让人沉醉的美好。

“别空腹喝,吃菜。”褚言见他跟小酒鬼般,眼睛一亮,一口接一口地喝个不停,手上帮他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观止酒量浅,不过几口就有点呆,听了褚言的话脸上扬起一个乖巧的傻笑:“呵呵,吃菜。”说着他给褚言回夹了一筷子他最喜欢的香辣鸡丝,完了之后,眼睛转了一圈,找到苏论千,对他傻笑两声,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香辣鸡丝。

苏论千的视线触及小碟子里的菜,一时不由感慨万分,他这一辈子,有这么一个徒弟也就值了。

在观止回来之前,苏论千就接到了阮曦清满是酸意的通讯,从头到尾都在抱怨观止这小子不识货,居然拒绝了他这么一个药剂大师。听到这话,苏论千一方面替观止感到遗憾的同时,另一方面心中也满是欣慰,现在,看到观止这一番举动,苏论千有种心软和成一片的感觉,暖洋洋的,真是贴心的小徒弟啊。

作为桌子上唯一被忽视的人,倪牧表示自己万分心酸,他幽怨而又面无表情地瞅着苏论千,苏论千感到自己鸡皮疙瘩都爬满手臂,板着脸忧郁,他是怎么做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的?

苏论千不自在地转过头,倪牧的视线还是如影随形,直到苏论千受不了,投降地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这位传言中不苟言笑的公爵大人才略微正常起来,苏论千无奈,他怎么不知道这货原来是这么厚脸皮,这么奇葩?

倪牧上次喝醉了爬上苏论千的床,什么也没做成,反倒被苏论千狠狠地揍了一顿,哪怕用了魂药治疗,这位尊贵的公爵殿下也鼻青脸肿地过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

不过,这一顿揍好像把他们之间的坚冰也打碎了般,两人真的渐渐恢复到朋友的水平,倪牧大喜之下坚决发挥着他臭不要脸的黏人精神,真正的苏论千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连政事都要往后放,这也是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梓绿酒好喝是好喝,就是后劲有点足,褚言一不小心,观止又连喝了好几杯。褚言一瞥之下,忙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嘴边,“别喝了,来,吃菜。”

观止好奇地看了看褚言,又好奇地看了看褚言手中的菜,嘿嘿笑了两声,这醉猫“啊呜”一口把菜咬进口中,不料,菜一进嘴,观止突然“哇”的一声爆发出一阵哭声,“师父……呜呜呜……师父……”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苏论千更是赶忙扔下倪牧,凑到他跟前,心疼的同时又手足措,“怎么了?乖,有什么事跟师父说,啊,你别哭了。”

观止一见到人就挣扎着从褚言怀里跑出来,扑过去抱住苏论千,哇哇大哭:“师父……你别不要我……”

这是怎么了?还清醒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观止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喝醉过,但醉了抱着人哭还是第一次。

莫非在原城被欺负了?褚言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

苏论千给他哭得心酸,忙抱紧了他,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啊,观止,乖,师父在这里呢,不会不要你,没事了啊……”

倪牧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哪怕是师徒,也觉得碍眼无比,听到苏论千温柔的安慰,他突然黯然下来,要是那个孩子没事,那现在自己也有个和观止差不多大的孩子吧?那孩子受了委屈,不知道会不会也过来寻求父亲们的安慰。

观止这一哭,这顿饭谁也没心情吃下去了,等观止哭得有些累了,褚言把他从苏论千怀里扒拉出来,要抱着他上楼洗洗脸,这眼睛鼻子都哭红了,满脸泪水的,实在是让人心疼。

苏论千两人的心情不怎么好,尤其是苏论千,既担心观止,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心里十分不好受,见观止消停了点,他们就双双告辞离开。

观止这一哭,实在是有几分狼狈,褚言索性把澡一起帮他洗了,还温柔地帮他把头洗好,吹好,这才给他灌了一杯醒酒的药汤,把他放到床上让他躺好。

观止一睡,直到午夜才醒过来,一抬头,发现没关的书房那边有光透出来,揉揉眼睛,有些茫然,还不大清醒。

褚言达到九级魂师后,实力今非昔比,基本上观止一醒,褚言就听到了动静。他搁下笔,轻轻走进卧室,走到观止床前,居高临下地微皱着眉地看着他:“今晚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