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蔺大人, 我家将军因病不能起身,请蔺大人去卧房说话。”
蔺荀只在花亭等候了片刻, 前去问话的下人就过来回话了。
“你家将军身体可好?”
蔺荀皱了皱眉, 原来江流是真的病了吗,他还以为对方是借病表达不满呢, 可他病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吧。
“将军当年在北疆受了不少伤, 今次是旧疾复发,一些伤口溃烂不愈,只能在chuáng上躺着。”
说话的下人是江家的家生子, 忠心自然不用怀疑。
他并不喜欢蔺荀这些在朝堂上和自家将军针锋相对, 还时常挑刺的迂腐大臣,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y阳怪气了一些。
“这些年了, 旧伤一直没有好全吗?”
蔺荀听了带路的下人隐含抱怨的话愣了愣, 一瞬间对江流升起了几分愧疚的心理。
这些年他光顾着针对那个男人, 却忘了他能有今天也是江家世代男丁靠命挣来的, 包括江流本人,都在边疆撒过血,流过泪,燕朝今日的大好江山, 也离不开江家的牺牲。
想当年羌族来势汹汹,边关接连失守,那时候江流也就十四岁,冒死去了北疆,恐怕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能够活着回来, 那一场战役,带走了江家老将军和江流嫡亲兄长以及几个庶出兄弟的性命,江家其他支脉的子孙也死伤无数,蔺荀至今还记得,当年江流骑着战马,浑身缟素,带着那一口口阵亡将士棺木回城的悲怆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