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慕枫一边赶路一边关注京城的消息,在听说新顶替上去的大总管依然是他们的人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多久,那新顶替上去的人竟然也死了,之后形势就越发不妙,先后顶替上去的几个太监都接连出事,而他们的消息受到重重阻隔,已无法送到郑谦手中,眼看郑谦就要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连慕枫揉碎手中的飞鸽传书,当机立断:“不要再与郑谦联络了,他对阿容颇为忠心,务必护他性命。”
心腹道:“那立储一事……”
连慕枫沉声道:“想办法让朝臣提议,此外,世家大族常有妇人入宫,让丁卯做一些暗示,通过这些妇人将隐晦的消息传至后宫,再经后宫妃嫔之口送到郑谦耳中,郑谦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是!”
中秋过后,流云带着唐塘出远门,医谷里骤然冷清下来,墨远隐约记得往年的医谷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别说中秋,就是过年都看不到一丝一毫喜气,今年有了唐塘这个活宝,倒是破天荒热闹了一回,就连师父都难得显出几分人情味,只是热闹过后的冷清显得比以往更甚。
唐塘跟着师父出门,连出去做什么都不知道就高兴得嘴巴咧到耳根,可怜他这一走,墨远无人可逗弄,颇觉无趣,只好走出医谷,循着桂花香在附近走了走,这一走才发现离医谷不远处竟隐藏着一座极为开阔的宅院。
宅院大门紧闭,墙根下落满桂花,大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对联,墨远好奇地走过去,隐隐觉得对联上的字迹有些眼熟,仔细想了片刻,脑中浮现出连慕枫写来的那些信,不禁神情愕然。
这对联是连兄写的?这是连兄的宅院?
墨远好奇走上前,提起门环轻叩,等了半晌无人应答,又加重力道,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墨远只好放弃,抬起头从近处看了看对联,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恍惚间觉得指尖触碰的并不是对联,而是自己屋子里堆满案头的那些书信,他的手指猛地蜷起,迅速收回,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些字,也不知怎么了,竟觉得心里蓦然空了一大块,铺天盖地的黯然失落如海啸般席卷而至,将他彻头彻尾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