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面露不解,沉吟道:“当时几位大人都在,为何皇上中了毒,几位大人却没事?而且那贼人接连三次都是先窃钩后杀人,这回竟没有直接下杀手?”
“御医已经查证过,贼人投在灯内的药物并无毒性,但父皇习惯在每日沐浴时加一些曳魂香,此香与那药物合到一起才变成毒药。”宣王在石桌上重重砸了一拳,“该死的贼人,竟然对父皇的习惯了如指掌,说他不是受宫中之人的指使,谁信?什么窃钩,不过是个障眼法!父皇昏迷不醒,最大的受益者是太子!”
墨远蹙眉,把玩着琉璃碗来回踱步:“王爷筹备许久,本该胜券在握,如今却被贼人横插一脚,功败垂成,此事怕是棘手了。”
宣王被他戳到痛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可想到他说话一向如此,又硬生生忍住怒气,阴沉着脸道:“今日朝廷已经有了决议,父皇昏迷期间,由太子监国。”
墨远脚步顿住,转头看他:“若皇上一直不醒,太子的势力将会渐渐扎根,直至他彻底秉持朝政。”
宣王被他戳得心肝肺都疼,直想叹气。
墨远在他对面坐下:“王爷,我听说残疾之人是不能做储君的,比如……眼盲。”
宣王叹到一半的气顿住,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半晌后却摇摇头,沉声道:“此事要确保万无一失,更要严格保密,我身边明处的人不适合去做,暗处的人我只信任你,可是你武功早就废了……”
墨远笑了笑,风轻云淡:“我箭术还在。”
宣王一愣,双眼光芒大盛,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握他手:“当真?”
墨远不着痕迹地避开,举着琉璃碗晃了晃,笑道:“王爷再赏我一碗沙冰吧?”
宣王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你喜欢吃,要多少有多少,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