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哭了多长时间,那些舍不得,得不到,不甘心,种种负面情绪一下冲击到了内心深处,即使再坚强,也因书呆子的离世而变得脆弱起来。
她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一早,裴敏是在甜粥的香气中醒过来的,叶恬早早起了熬了粥给她。
她也是饿了,吃了三碗多。
裴毓早走了,她养足精气神,吃了润喉的药,在挽香阁呆了半日。
皇宫中的事情,真是一样也不想理会。
过了晌午,他处理完宫里的事情来接她去见裴沭。
修坝一案已经彻查清楚,裴敏悲痛不已,竟将何言给抛之脑后了。裴毓这一查,却是他舅舅得了便宜,撇清了干系,又恢复了官职。
在路上得知,这一切都是裴沭弄出来的事,甚至包括隐瞒瘟疫,裴敏难掩恨恨之色。
天牢当中,如果坐在地面上玩着手指,裴沭坐在对面宠溺地看着她。
裴敏走到二人当中坐了,她面对着如果,见她一脸娇羞又转身看向裴沭。
裴沭的目光略过她直接落在裴毓的身上:“横竖不过一死,随你们怎么折腾去。”
裴毓摊手表示毫无意见,裴敏看着他笑:“你还蛮自得其乐的么。”
她嗓音低沉,虽然较晚上已然好了很多,但听起来仍旧是破锣嗓子。
裴沭的目光只贪恋地看着如果:“死有何惧,你们也太小瞧了我。”
裴敏走过去,遮住他的视线,对他叹息:“有时候死真的没什么,因为那一刻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人生苦短,别离苦,求不得,亲见亡,不得终,总有让人心痛的理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