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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这个人说简单吧,他有自己那一套套小算盘,要说复杂,他的心思也算好猜,性子是睚眦必报,能伸能屈得很,先皇提出削藩时,是云王先站出来跳脚不同意,至于是他个人意愿,还是受人指点,无从得知,如今对削藩态度还不明朗。”

“最后说说淳王,这是个最难让人看懂的高手。第一眼觉得看懂他,再看第二眼不禁心生疑惑,这人真的这么好懂吗?他行事作风看似简单,实则指向性很明确,便是所谓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之人,心比天高,看着是个好老人,其实心狠手辣,早些年征战,就属淳王最凶狠,这些年过去,人老了,心不老。”

最后一句落在洛闻歌心上,数面之缘的淳王,哪哪透着受气包味道,然而眼神全然不是那回事。

人老了,心不老。

那淳王这个心不老在哪里?

他抬眸凝视慕容郁,声轻如风:“查过淳王儿子在做什么吗?”

“查了。”慕容郁说,神态有着遗憾之色,“暗探来报,淳王将世子保护得太好,一般近不得身,只知道每日大部分时辰待在书房读书练字,偶尔出门与好友吃酒,寻常得很。”

事出反常必有妖,洛闻歌道:“既然都怀疑了,不妨将事情做彻底,继续派人盯着世子。”

慕容郁懂他的意思,又说:“你清楚老师为人,他分析的都是站在旁观者角度,不带任何个人情感,况且,我和谢温轩查出来种种痕迹也表明,淳王确实是个不太安分的主。当年洛阁老提议削藩,其实最想削得就是淳王,这在大理寺案卷里应当也能查到。”

洛闻歌默然片刻,言顾其他:“你见过那两北疆人了吧?”

话题转得太快,让反应速度极快的慕容郁都顿了下,道:“见过。”

这回答刚说出口,慕容郁倏然看他:“那两人是你送到刑部门口的?”

“嗯。”洛闻歌答,见谢温轩也与慕容郁一样,向他投来疑惑眼神,他揉了下眉心,“我问不出有用东西,想让慕容大人给他们点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