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看向她身侧的萝拉,萝拉沉默一会,开口说:“正好相反,我父亲拥有男爵的爵位,可连贵族的脸面都支撑艰难。我有五个兄弟姐妹,父亲的爵位还有大部分的财产都会由长兄继承,剩下的四个只有自谋出路——我家与女伯爵是远亲,女爵愿意免费接纳我入学,所以我来了。”
“陶丽丝的确是个捷径,但实际上在贵族中名声并不怎么好。不过有捷径,只要能嫁个有财产地位的丈夫,谁会管这位女主人曾经在哪个女校受过教育呢?”
萝拉说的话,不仅伊丽莎白,就连黛西和莉莉都十分好奇,马上要求她细说缘由,黛西小声嚷道:“前几天你可没提过这些话!”
萝拉不淑女的翻个白眼,哼道:“前几天你也没提起过这样的话题呀,总是装模作样的聊音乐剧。我本来不愿意多说,可以后处的久了,你们总会知道。”
“那到底为什么名声不好呢?”莉莉问。
“还能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们的威尔士亲王有一位不被承认的‘妻子’吧?”
这位王位第一继承人,国王的长子,其放纵奢侈、风流越轨的生活是整个英格兰的趣闻。传说他年轻时迷恋上一位大他六岁、死过两任丈夫的寡妇,更离谱的是,他还私自与这位玛丽亚·费兹赫伯特签字结婚了——当然,这只是外界的揣测,并无实际证据,可只是这样,就已经是一大丑闻了。
没经过国王同意,这场婚姻当然永不会被承认。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威尔士亲王与这位玛利亚同居多年。就在四年前,债台高筑的威尔士亲王为了还债只得依从父命迎娶远房堂妹,可婚后次年合乎法律的继承人夏洛特公主一落地,亲王和王妃就正式分居。亲王又回到本已疏离的费兹赫伯特夫人身边。
“费兹赫伯特夫人是庶民,早年与威尔士亲王相遇已用尽她一生的幸运。在亲王决定结婚后,这位夫人被人远远隔离出亲王的生活圈子。她如何重新回到亲王的眼前,又挽回了亲王的心。要知道亲王殿下并非长情坚守之人,泰晤士报上就披露过他的花边新闻,与女演员、与交际花……还有那位贵族们讳莫如深的泽西伯爵夫人。这样情况下,费兹赫伯特夫人都能翻身,你们说呢?”
莉莉脱口而出:“难不成是受了安妮女伯爵的襄助?”
大家一惊,就见萝拉真的点点头。
“差不多。但与陶丽丝学院的关系更深。当时费兹赫伯特夫人被排挤出伦敦,就住在陶丽丝庄园附近。学院成立的第一年,费兹赫伯特夫人还曾经指点过学生的穿着。跟随我们热衷支持潮流时髦生活的亲王殿下,据说费兹赫伯特夫人也很有品味。籍此,费兹赫伯特夫人和女爵私交渐好。女爵偶尔会举办沙龙和舞会,在这样的社交场合为学院里优秀的淑女引荐,不少小姐都得了实惠——费兹赫伯特夫人也是在这样一场舞会上,攀上了位贵夫人,在那位夫人和女爵的帮助下,与亲王重逢于皇家阿斯科特赛马会。”
“这件事可不是秘密,贵族们一直津津乐道。女爵举办的沙龙和舞会常被冠上‘陶丽丝’的名头,大家都说陶丽丝学院给费兹赫伯特夫人创造了机会。这样的花边新闻下,能指望学院有多好的名声呢?”
这样的秘闻多在贵族间流传,在座的另外三位并没有机会知道,这会儿都在啧啧称奇。
“不仅如此,还有传言说女爵居心叵测,要通过费兹赫伯特夫人影响王储殿下。”萝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比划说:“就像操纵了亲王殿下婚姻的泽西伯爵夫人那样,只不过女爵意在政·治。”
显然,小姐们还是对王室的花边新闻更感兴趣,听完了还意犹未尽。
第7章 陷阱或者考验?
萝拉耸耸肩,她本来还有些话想说:贵族们私底下猜测安妮女伯爵与东方明国有秘密交往,毕竟女爵的外祖父就是明国的贵族,女爵的名下的商行还总能弄来明国最紧俏昂贵的货物。女爵天生就亲近东方。而且这种交往更多是政治意义上的——贵族们猜测女爵受到明国的扶持,就像对沙皇俄国做的那样。
前些年,明国通过扶植、拉拢俄国的波将金,这位最受沙皇叶卡捷琳娜大帝宠爱的情人,使得西伯利亚的矿产源源不断地流入明国。在叶卡捷琳娜大帝当政期间,随着俄国在欧洲版图的不断扩大,两国贸易额越来越大,明国获取的利益也越加巨大。欧洲上流社会讽刺俄国时常说:沙皇在前线打仗,战利品却塞满了明国皇帝的宝库。
和欧洲国家不同,明国不喜在海外占领土地殖民,他们的皇帝和大臣爱用怀柔政策,细无声的笼络和蚕食。这使得明国的名声好极了,纵然他们的坚船利炮在大海中所向披靡,许多国家也没少挨打。从南洋内附,成为明国的几个行省,就十足能看出这项政策的厉害之处。萝拉的父亲,是个热心政治的贵族,他时常谈论这些事情,他与几个朋友是“明国威胁论”的坚定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