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乎乎地睁大眼睛,“没有吗?反正很好吃……阿——再来一口!”
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隐秘的快乐着,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于工作,他的学业倒是不忙,可手上要管个公司,又要陪着袁俊做那个药膳店的前期准备,也没有多少闲暇功夫。大学离家还比较远,所以他的午饭也在学校吃了,但他会在头一晚提前做好爸爸第二天的午餐,让爸爸每天都带在身上。
爸爸说过别让他累着,可做一个人的饭菜哪里会累?他这是严格控制爸爸的外食次数,减少不必要的应酬,也能让爸爸尽量少喝些酒而已。他自己觉得就这么些理由了,爸爸却有一次笑着调侃他,“你这么乖,每天都给我做饭,除了可以减少应酬,还要多个好处:让你爸的行情降到最低。”
这似乎也是实情,爸爸现在算是身居高位,下面没什么人敢多嘴乱问他的感情生活,看着他每天都带饭盒,肯定以为他要么有未婚妻了,要么是刻意维持清廉形象。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都说明这个男人在私生活上非常严谨,很难攻克,加上爸爸这几年威信渐高,驭下手段偏于严厉,从他人嘴里的“笑面虎”、“绵里针”逐步变成不苟言笑的大领导,反而减少了许多麻烦。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个过程,身处在哪一级位置上,就是哪一级的做法,只要合适高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各自的忙碌中总能挤出机会甜蜜,那件事上也逐渐摸到窍门,越来越和谐了。
在这一年的六月,房地产新政出台,这个行业久违的第二春到了。自从几年前南方的房产泡沫之后,房地产行业已经数年颓靡,唐青宏在去年的预测连他的朋友们都觉得激进。可是到了现在,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丁宇专程打来电话跟他长聊,规划乐氏集团未来几年的国内发展;钱小天、夏承瑞和郑则平一到暑假就邀他奔赴汝城,连夏承启都抽出空来要随他们走一趟。
袁俊这边的店也筹划得差不多了,他把重要事项都安排到人,就随鑫城的那一拨先去汝城,大家一起忙活了个把月,返回时还带着这群朋友落脚海城玩了几天,到八月中旬才回到龙城,陪着袁俊操持第一家药膳店正式开业。
几个朋友对股市兴趣很大,资金也确实紧缺,他带着大家在汝城小玩了几手,只不许他们投入太多。他知道这年的六月初到六月底情况都会不错,七月熊市来临之前就让他们全部撤退了。
那些急剧上下的数字太过刺激,摸不着规律的几个人对他的准确操作特别好奇,他可不想朋友里有人沉迷于此,干脆对大家坦诚相告,“其实我也是外行,你们当然就更不专业了。所以这次赚钱只是咱们运气好,你们就当是小赌赢钱吧。我还是建议多做实业,买地、盖房子、开厂、搞生产和设计,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通过努力来振兴经济,还可以解决就业率。”
郑则平很同意他的观点,还希望他多坐镇在公司,担心他所聘请的人靠不住,会把公司做垮。
他笑着扭转对方的陈旧观念,“每件事都亲力亲为,我们几个人能做多少事情?还是要善于发掘人才,管理人才,放权下去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我们不要做成家族企业,要像乐氏集团在海外那样,勇于高薪聘请外人来管理公司,做得好还要给予股份和分红来挽留人才,你看我那个丁老师,就做得非常好,现在海外那边的高管也几乎也都是外聘,家族内和朋友圈里的亲友关系,最好少用,避免权力腐化和尸位素餐的问题。”
夏承启跟他们待了一阵,就像重新认识了一次唐青宏,看着他的眼光也大为不同,“嗯,你说得对,大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不管哪个圈子,都应该唯才善用,能做好这件事,就不拘一格让他上,如果他做得不好,那也是最高管理者用人的眼光不够,自己必须对此负责。”
唐青宏早就知道夏承启为人很明白,抛开偏见与之继续说道:“当然了,最高权力还是归于董事会,这样权力分散,相互制衡,才会有很好的结构,支撑着一个公司良性运作下去。”
这几个人都是出身于权力家庭,被他一点就纷纷想得透澈了,钱小天和夏承瑞也随之应声,大家的话题转往更加复杂的方向,但只是在他们的小饭桌上交流沟通,还得把包间门紧紧关上。
这种讨论向来是敏感的,即使对于他们这群年轻人来说。本身坐在一起讨论这些问题,也已经是他们相互间表示亲厚的方式,合伙开公司根本只是个敲门砖罢了。这才是他那个亲爹当时那么震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