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经历过两世了,对女性生理还是不那么了解,听到爸爸的话还真有点吓到了,“爸,你是说怀孩子吗?女人真的那么容易怀上孩子?不是有避……呃,应该有办法可以避免怀上孩子吧?”

爸爸皱起眉心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你都已经想到这里来了?是有方法可以避免,但并不是百分百有效的。不管在道德层面还是生理层面,男孩子都是进攻方,在结婚之前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做出那种事情,就是不负责任!爸爸不准你这么想,更加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吐着舌头苦笑,“我绝对不会的,爸!我就是随口一问。”

爸爸不太信任地审视他的面孔,再次强调这种原则的重要性,“你要说到做到,有任何想法都跟爸爸沟通,不许自作主张。爸爸没有拒绝跟你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你也要对爸爸足够坦诚。”

他违心地点头答应,“嗯,我知道了。”

不是他不愿意坦诚,他现在就全部坦诚的话,爸爸可能会气晕或者直接打死他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头,他转动着眼珠又对爸爸要求,“爸,今天你只给我讲了理论和故事,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回答我呢……我不只要听故事,我要你教我实实在在的知识!”

唐民益忍着头疼的感觉答应儿子,“时间还长着呢,爸爸慢慢教你。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他一看时间是不早了,高高兴兴地邀爸爸一起进卧室,“好啊,爸爸去睡觉吧!”

唐民益表情微妙地让他先去,自己还要看一会文件,而且为了不要吵到他睡觉,爸爸今晚也要睡沙发。

唐青宏立刻撇了撇嘴,心里特别失落,“为什么?”

“爸爸刚才说了啊,为了不吵到你睡觉。天气热了,爸爸体温高,你昨天晚上就睡得一身汗。好了,不要老是问为什么,你又不是三岁宝宝,快去睡吧!”

这明明就是拉开距离躲着他……但唐青宏不敢直接质问,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乖乖回房去,暂且守住目前已经攻克的阵地再说。

他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好一阵子,爸爸简直在沙发上生根了。天气越来越热,爸爸甚至在客厅里铺上了席子,说在这里睡比较凉爽,打定主意再也不跟他一块睡觉了的样子。

他小小地闹了一回,可爸爸简直心如磐石,特别是在他闯进浴室非要跟爸爸一起洗澡之后……他也没做什么,就是洗着洗着又出了那种情况,还眼巴巴地缠着爸爸教他怎么解决。

爸爸倒是言简意赅地教了他,一做完语言指导就立刻围上浴巾出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浴室里生闷气。从浴室出来,他软着两条腿就往爸爸身上蹭,结果被推得老远,还逼着他背古诗、做作业来转移注意力。

在这种甜蜜而痛苦的煎熬中,他小学毕业了,爸爸也正式接到调令,带着他前往允州。

走的那天爸爸一大早就叫他起床,跟他一起静悄悄地走出门,允州开来接人的车都还没到。他知道爸爸不想搞得劳师动众,也不想经历那种难以离别的场面,很配合地跟着爸爸去了附近的早餐摊吃面。

两父子拧着皮箱躲避送行的人,余老和他那帮老部下却还是找来了。他们跟普通民众贴得很近,早餐摊的老板偷偷打电话通知的,在余老的怪责之下,唐民益笑着领情,同意他们今天为这顿早餐请客。

唐民益走之前也为上面推荐了接任人选,就在余老的这群门生里挑了一个年纪稍大、作风稳妥的,到时候搭配袁正峰会是一个好班子,两边已经在他的联系之下事先通过气了。

允州的车很快到来,唐民益带着儿子告别余老那群人,让他们不要再送,继续建设好临湖就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余老在车窗外洒泪挥手,哽咽着叫他们以后有空回来看看,唐民益摇下车窗挥别应声,“一定会的!您也要保重身体,我们到时候来为您过八十大寿。”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进入了允州地界,前来迎接的车里坐着允州现任一把手徐宝生。

徐宝生身为胡海哲的大女婿,上下关系都处得很不错,对唐民益的态度也是相当热情。可唐青宏仰头斜视着那个笑容如春风、年纪不到四十的高个男人,心里想的是胡海哲果然很颜控——自己保养得那么好,女婿也是一表人才,私生子冯柏语眉清目秀,家里没一个丑的。

不过这几个说到人品嘛……也算是不折不扣的一家子,就算徐宝生笑得再热情亲切,笑容下都深深隐藏着祸心和仇恨。前有老李判刑,后有老卫落马,胡海哲和徐宝生肯定不会把账算在冯柏语头上,都算在爸爸身上了。搞不好他们还会认为,冯柏语作出的事情也是被爸爸教唆挑拨的呢,这次爸爸要来允州,他们提前把戴袁两人全都弄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