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山惊道:“有这等事?他喝醉了,难道就没个小童在边上看着吗?怎么就让他乱跑了呢?”
陈老爷一愣,下意识道:“当然有小童在边上照顾的,只是那小童看他难受,想去厨房里端一碗醒酒汤给他,谁知一转身,人就不见了!等再找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了这院子的房里!”说完,陈老爷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忍不住暗骂一声糊涂!才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他们的疏忽了!
白城山却不再接话茬了,只是那眼底所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明明白白,看得陈老爷一阵怄火,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个毛头小子,最大的赵立夏也不过才十八,应该很轻易就被拿捏住了,哪里想到居然碰上了白城山!这只该死的老狐狸!
赵立夏这会儿也已经想明白了,当即道:“陈老爷,立秋已经醉死过去了,还劳烦陈老爷先容我带立秋去找个大夫瞧瞧,今晚的事还是等立秋清醒了,咱们再当面说。”
若是方怡在此,定然要骂赵立夏糊涂,发生这样的事,若是赵立夏就这么带着赵立秋出了这院门,那回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有的一起都凭陈家一张嘴来说了!
果然,陈老爷在听到赵立夏的话之后,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正要点头,却被白城山抢了先:“如此不妥,此处需要看大夫的,除了立秋,还有一位,还是请大夫过来瞧吧。”说完,白城山看向陈老爷,意味深长地问,“陈老爷以为如何?”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赵立冬连夜借来了马车,方怡想了想,还是把赵立年他们几个也都带上了,把门一锁,直接就去了左府。
左穆向来注重养生之道,连带整个左府都睡得较早,这会儿天都黑透了,府里除了左柳和左筱筱的房间还点着灯,别处几乎都已经准备要入睡了,赵立冬敲开左府大门的时候,总管正在例行做最后的检查,听人来报说赵立冬深夜来访,心知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赶过去,正瞧见赵立冬在门口焦躁不安,却不肯进门,总管走过去,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就瞧见了一辆马车,当即问道:“你跟谁一道来的?”
赵立冬道:“二哥下午被陈家三公子请去喝酒,刚刚陈家来人,说是有要事相商,白叔跟大哥一起去了陈府,大嫂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就带我们过来了。左伯伯,怎么办啊?我二哥他不会有事吧?”
总管一听便知道是出事儿了,当即拍拍赵立冬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说着,他转头吩咐了一声:“先去告诉大少爷,赵家有事来访,不必惊动其他人,我稍后带他们过去。”
旁边的家丁轻轻应了声,提了个灯笼快步地往里走去。总管拉着赵立冬去了马车边上,正要请人下车,那头方怡就已经掀开了帘子:“总管伯伯,深夜贸然造访,是方怡失礼了。”
总管微微笑道:“少夫人太客气了,立夏立秋少爷都是我们老爷的学生,眼下出了事,来找老爷也是情理之中,深夜露寒,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谢谢总管伯伯。”方怡利索地下了马车,赵立年和方辰也跟着下来了,即便忧心忡忡,嘴里还是不忘甜甜的叫了总管一声,最后下车的是赵苗苗,也跟着脆生生地叫了句总管伯伯。
总管一一笑着应了,又摸了摸赵苗苗的脑袋夸了几句,这才牵着他们往里走,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连带着这些孩子们也被安抚了下来。
看到总管这样的态度,方怡悬了一路的心终于也落地了,不管赵立秋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要左府肯出手帮忙,那事情就不至于太糟糕。
心里头挂着事儿,再加上如今天也黑了,就凭着几盏灯笼照明,方怡一路上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左府的布局,只抱着赵苗苗,跟在总管的身旁,一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面前出现了一个小院子,院子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来人,左柳连忙迎上来,迫不及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立冬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左大哥!”喊了一句,竟然说不下去了!还是赵立年凑过去,说道:“下午放学的时候,陈家三公子的书童等在外面,把二哥接走了,然后到了晚上,他又来我们家说是陈老爷有要事相商,让大哥过去,白叔当时也在,就跟大哥一起过去了,我们心里头担心,就来左府了!左大哥,你可要帮帮二哥啊!一定是陈家那些人打什么坏主意害二哥了!”
左柳听完,看向一旁的方怡,问道:“是这样吗?”
方怡点点头,担忧道:“立秋向来是个有分寸的,我实在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心里担心得紧,所以才贸贸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