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庭已让女侍拿了米汤过来。汤很清,几乎能照得见人影,喝这样的一碗汤肯定是没什么力气的,自然也没办法逃走。
岑渊不声不响地就要接过碗,商弈庭却是避开了,轻轻说道:「让我喂你。」
他不知道商弈庭是什么意思,看着商弈庭舀起一羹,细心地放到唇边吹了吹,试过了温度,才喂给他。
岑渊呆怔着,干裂的嘴唇紧抿,看着他不动。
他有些怀疑,病的人不是他,而是商弈庭。
见他不动,商弈庭笑了笑,很久以来,他笑的次数都没有今天这么多,这笑容显得十分僵硬艰难。
「乖,把米汤喝了。」
如此温柔的语调让他心里一阵酸涩,他想问宋鸣风呢?为什么商弈庭会不在宋鸣风身旁?但想到每次提起宋鸣风,都只是自取其辱,便没再多问,喝下了米汤,又喝了一碗汤药。
商弈庭见他任由着自己喂食,心里十分欢喜,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有人在门外叫道:「庄主,不、不好了!宋小公子逃出山庄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几天竟然忘了还有这个人。
商弈庭眉心一蹙,扬声道:「不必理会,让他走罢。」
岑渊有些迟疑,抬头看了看他,却没说话。
经历地牢一事后,他也知道商弈庭对他抱着很深的怀疑,如果激怒商弈庭,他翻脸起来,可能会让他马上回到地牢。
如今有很多事情已轮不到他插手,并不是明哲保身,而是他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