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二爷茶叶行的茶叶质量上好,抢着和他做生意;米店的米也比别人家的好吃;就连其他蔬果也是上上品,因此二爷铺子的生意一直很火。
我每天进桃源除了补充货源之外,就是坐在铜镜前,观察袁世凯和刘子循的行踪。不过他们除了饮酒作乐之外,顶多聊些生意上的事,并没有涉及其他。
虽然有些无聊,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每日都看着袁世凯带小倌出席,和席中其他商贾谈天说地,如果有人看上小倌,便让小倌侍候那人。
日复一复,有时候席中众人无人喜爱男子,小倌便可落得轻松,只陪在袁世凯身边即可,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会被送出去的。
转眼间就过了三个月,袁世凯几乎和上海具有影响力的商人都见过面,这三个月来,袁世凯没有过问二爷生意上的事,就只是每日与刘子循出门。
这日我托着腮,望着铜镜千篇一律的景象,袁世凯带着小倌等在包厢中,一旁刘子循也搂着陪酒的花娘调笑,我心里嘀咕,一天到晚看这些,可别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没多久袁世凯和刘子循等的人来了,我吃惊的站起身来,怎么会是他?来的人竟然是载沣府上的管事,我惊疑不定,载沣对袁世凯忌惮得很,他府上的管事公公为何会来到上海与袁世凯见面?
这真是太古怪了,我又想起二爷与我说过的,这个常舒不简单,当初他以为大少是透过冯国章才与常舒相识,谁知竟是相反,常舒先找上大少,替大少和冯国章牵线。
一个醇亲王府里的管事,为何会接近直隶总督的大公子?这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而现在载沣当了摄政王,常舒又怎么会离开北京城,来到上海呢?
大少倒台之后,原本的势力便被二爷接收,不过其中有些人却是消失不见,二爷当时为了韬光养晦,装做不知,任由那些人离开袁府。
二爷派人暗中追查,发现那些离开的人,没多久便都被杀人灭口,经过一番调查,得知那些人都是常舒派入袁府的钉子。
“我原本就知晓这批人有古怪,只是不知背后势力,没想竟是醇亲王府。”那时二爷听完袁祈的报告,只是淡淡说了这几句话,便不再提起这事。
如今常舒竟然出现在上海,而且还与袁世凯碰面,我紧蹙着眉头,望着席间众人言笑晏晏,惊讶的发现刘子循与常舒异常熟稔。
所以袁世凯和常舒的见面,是刘子循牵的线?看来刘府背后的目的果真不单纯,而且刘子循竟然识得常舒这号人物,莫非刘府的背后是载沣?
但是又说不通,载沣之前对袁世凯可说是欲除之而后快,如果刘府的靠山真是载沣,刘府怎么可能还想与袁府结亲呢?
我怎么都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了,还是赶紧将袁世凯与常舒见面的消息告诉二爷罢,我正想转换画面时,瞥见常舒似乎塞了样东西到刘子循手里。
我定眼一瞧,刘子循却已收入怀中,我扼腕不已,没看见是什么,等等再用铜镜回到过去,我对那样东西有些在意。
刘子循并没有说出常舒的身分,只是用好友介绍给袁世凯,不过袁世凯是何等人,看刘子循的态度也知道,这常舒怕是大有来头。
又注意到常舒似乎对他带来的小倌有兴趣,因此袁世凯故意留下小倌,便先行离去,刘子循也识趣的离开包厢,让小倌和常舒独处。
我看着小倌坐到常舒身边,替他斟酒夹菜,一副热络的样子,有些奇怪,这小倌平日服侍其他客人时,感觉得出是用虚情假意,奉承阿谀的态度。
不过现在对待常舒,似乎多了那么点真心?我还在疑惑,常舒已经开口,“小衣,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本分罢?”
“回总管的话,奴才不敢忘。”小倌惊恐的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得,看到这里我怎么还看不出来?这小倌竟是常舒的人?
“你当真以为叫你小衣,你便可以取代杜青衣了?”常舒冷冷的问道,小倌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什么话都不敢说。
“你若是坏了爷的大事,爷可是不会饶你的。”常舒弯下腰,伸出一手抬起小倌的下巴,细细端详后又说道,“你似乎和他越来越不像了。”
“你在袁克文府里,从未见过他吗?”常舒箝着小倌下巴,冷声问道。
“回总管的话,二爷将他藏得很深,奴才无法见到他。”小倌赶忙开口解释。
“再给你一月时间,你待在袁府够久了,久得你都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常舒甩开手,坐直身子将小倌踹了出去,“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