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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这几日服侍二爷的奴仆,都万分小心,就怕惹到心情不佳的二爷,袁祈也在暗暗祈祷着,杜公子的信笺赶快来,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到了相亲宴当天,二爷整日臭着一张脸,脸色黑得就快滴出墨汁,袁祈欲哭无泪,杜公子一直没有消息,恐怕也是二爷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就像袁祈猜测的,二爷心里烦躁不已,每年他回家时,当天就可以收到青衣的只字片语,这一次却是过了许多天,还未收到来自上海的信笺。

他原本以为是被父亲拦了下来,还特地让人守在驿站,结果却是没有任何书信,他本想着去拍电报,却每每在要出门时,被父亲叫到书房。

次数多了,二爷也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怕是知道他想去哪里,因此拦着他,不让他与青衣连络,二爷让袁祈暗中去拍电报,但是上海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二爷等了几日,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莫不是青衣知道了刘府的事,知道了父亲要帮自己定亲,所以生气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二爷便恨不得插翅飞回天津,向青衣好好解释一番。

——

自从二爷离开后,我的身体便出了问题,除了嗜睡不已,一开始的好胃口都没了,没有几天,我便开始呕吐,常常是早上一起来就吐。

小夏和园主都被我吓到了,连忙请了大夫来,谁知大夫把完脉,一脸疑惑的望着我,迟迟说不出话来,我们见大夫这般神情,心里都咯噔一下,难道我身子出了大问题?

大夫又把了好几次脉,却告诉我们,他医术不精,无法断定我身体情况,请我们另请高明,之后脚步踉跄,抱着医箱跌跌撞撞的离开。

这次园主请了西医来,谁知西医诊断完,张口劈哩啪啦一串洋人话,我们听都听不懂,西医神色激动的比划着,接着伸手就想探向我下身,我一惊怒喝道:“做什么?!”

西医继续叽哩咕噜一长串,最后看我一脸疑惑不解,憋了老半天,脸都红了才憋出一句,“你,男人,真的?”

这是什么问题?我望向园主,园主也一脸疑惑,接着望向小夏,小夏也是听不懂的模样,西医看我们的表情,比手划脚了许久。

最后放弃的收拾东西,只丢下一句,“神奇!中国人神奇!”便快步离开了。

我一脸惊愕,所以自已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个一个反应都这么古怪?园主也皱眉,最后提议,“不然让小安子帮你看看?”

“也好。”我叹了口气,小安子也略懂医理,让他看看,说不定他知道我身子怎么了。

小安子来了之后,便替我把了脉,没想到他第一个反应,也是惊讶的瞪大双眸,随后像不相信似的,又把了好几次脉。

连小安子都是这个反应,我心里一沉,莫非我的身体真的出了大问题?我想起远在天津的二爷,心里有些酸涩,突然很想见到他。

“小安子,你旦说无妨。”园主淡淡开口,小安子放下我的手腕,神色有些迟疑,园主瞥了眼小夏,“小夏,去帮青衣熬一碗安神汤。”

“现在可以说了罢?”小夏离去后,园主将门窗关上,走回床边坐下,问着一脸凝重的小安子。

“杜公子的脉象……动甚者,流利滑动也……”小安子缓缓开口,顿了顿,挣扎一番后,艰涩的开口,“是谓喜脉。”

“什么脉?”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小安子呼出一口气,望着我坚定的答道,“喜脉。”

“我耳朵出毛病了?怎么一直听见‘喜脉’呢?”我喃喃自语,园主惊讶的呆站在一旁,听见我的自言自语,开口说道,“你耳朵没问题,我听见的也是喜脉。”

随后我两相望无言,我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咳咳……小安子,我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把出喜脉呢?”

“应是我才疏学浅,杜公子和楼爷还是另请高明罢。”小安子也很惊疑,有些汗颜的嗫嚅说道。

我们三个静默无语,这时我又有呕吐感,连忙趴在床沿,不断的干呕着,小安子见我这模样,迟疑的问道,“公子几时开始有这症状?”

“这几日罢。”我抹了抹嘴,虚弱的回道,随后又开口,“之前胃口奇佳,许是我吃太多,弄坏了肠胃罢。”

小安子皱眉不语,没多久小夏捧着安神汤回来,小安子问起小夏我平日饮食状况,小夏将前几日的异状,和这几日的呕吐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