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于前往衡水关没有一丝埋怨,也没有一丝不甘愿;更何况能替祁煊守住边关,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光荣。
作为一名武将,最大的期望便是能够遇得明君,受到重用。如今他的愿望已达成,能够带着燕家军驻守衡水关,发挥所长,实是一大幸事。
燕归和祁煊道别之后,隔日一早,便出发前往衡水关。祁煊带着文武百官,亲自站在城门口送别,众臣心下惊讶,燕衡王竟如此得陛下宠爱。
待得看不见燕归的身影之后,祁煊才转身回到宫里。
瀞南王跟在祁煊身后,脸上表情讳莫如深,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樊季在早朝上,突然参了他一本。
原来是状告他带来的精兵,目无法纪,不听从兵营校尉的指挥,扰乱军纪。瀞南王心下惊疑,那些都是他的亲信,没有他的命令,绝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况且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只是瀞南王暗中观察祁煊的神情,心里恐怕对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启禀陛下,微臣恐怕此事有异,还请陛下明察秋毫。”不得已,他咬牙挺身而出,怎么都不能让祁煊将他的亲信给收了。
“此事就由太尉和瀞南王负责吧。”祁煊挥挥手,将这件事交给冉君容来办。瀞南王心下一凛,拿眼偷觑站在一旁的太尉。
樊相曾说过,朝中他最忌惮的,除了左相之外,便是太尉。左相其人他见过,为人八面玲珑,圆滑老到,非常精明。
但是这个太尉,怎么都让他看不出,有让樊相警惕的地方。他曾试着和对方攀谈,却是三言两语便被打发了,而且对方的寡言让他无从下手。
如今祁煊让他两一同负责此案也好,他可以趁机摸清太尉其人。若是能够拉拢,便把人拉到自己阵营来;若是拉拢不成,趁着近水楼台也好找个机会把人给除掉。
下了早朝后,祁胜走到冉君容身旁套近乎,“冉大人,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冉君容淡淡瞥了他一眼,“王爷客气了。”
祝锦繁站在一旁,看着他两的你来我往,破天荒头一次冷了脸。祁胜注意到他的脸色,不以为意的说道:“左相大人,本王与冉大人有事先行一步。”
冉君容对祝锦繁点点头,随后跟着祁胜走了开来。祝锦繁盯着两人的背影,眼中眸光一闪,决定加快速度,赶紧将瀞南王处理掉。
“左相大人。”就在祝锦繁在心里咒骂着瀞南王时,樊季走了过来。他横了樊季一眼,颇有些迁怒的味道。
“怎么,太尉大人不在身边,左相大人就要甩脸子给下官看了吗?”樊季挑了挑眉,故意刺激祝锦繁。
“都是你的馊主意。”祝锦繁冷哼了一声,照他说,直接将瀞南王下狱,安他个逆谋的罪名,不就行了。
“左相大人,无故将瀞南王下狱,你是想逼南河关反吗?你以为瀞南王此次前来,为何将大军留守在后方?”樊季勾了勾唇角,无奈的说道。
祝锦繁怎会不知,瀞南王敢带几百精兵就来到王城,必是做了万全准备,留有后手。恐怕陛下将瀞南王下狱的那一刻,南河关便会起兵造反。
若是南河关反了,派兵镇压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南河关外就是舒国。南河关位于瀞河以南,关外不远处,便是瀞河与祁水相交处。
大祁王朝国土的南方,西边是山河关,中间是万河关,东边便是南河关。三大关镇守着大祁王朝的边界,抵御舒国的入侵。
山河关因地势险要,加之关外西侧便是连绵的高山,天然的屏障,使得山河关易守难攻,历来便极少受到骚扰。
南河关因为位于瀞南王的封地里,有瀞南王的重兵防守,也不会有人不打眼的去挑战大军;因此唯一剩下的万河关,便成了舒国突破的目标。
如今瀞南王离开封地,若是消息传到舒国去,怕是舒王又要开始蠢蠢欲动。若是再听闻瀞南王下狱,恐怕舒王就会立刻出兵。
再者,陛下和他们都不确定,瀞南王是否有和舒国勾结。之前樊相通敌叛国时,瀞南王虽然插了一手,但是他极其谨慎,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若非祁煊发现太后异常,从太后方面着手,怕是到现在还不知晓,当初樊相的叛变,瀞南王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或许上一辈子,樊相也是得了瀞南王的相助,里应外合,才有办法将自己拉下马。……
冉君容和祁胜来到兵营,他的精兵都已被关押起来。祁胜为了替自己的士兵洗脱罪名,和冉君容开始盘问营中的所有将领,试图了解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