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祁煊也冷静下来了。燕归的一万大军还剩下七千五百人,对付一个衡家庄,算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庄里可不是只有乡兵,还有许多老弱妇孺,算算衡家庄能用的兵力,大约也是几千人罢了。当初给燕归一万精兵,便是希望他尽早解决,尽早回来。
关心则乱,祁煊第一次体会到,这四个字在他身上发挥的作用。当年燕归随着燕将军出征,他虽也是心中挂念,却因不明了真正的心情,理智尚能压抑着情感。
如今却是不同,他才刚认清燕归对自己的意义,就和对方分离;又听闻对方身边有了奸细,让他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急躁?
“行了,都起来吧,朕让你们来,主要是为了劾奏右相的事,衡家庄那里,自有燕归。”祁煊缓了语气,这才让左相和太尉起身。
“启禀陛下,微臣仍然认为,劾奏一事,尚需缓一缓。”祝锦繁仍旧坚持己见,这一次祁煊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沉吟了一会。
“左相担忧之事,朕也有想过。只是夜长梦多,若是继续放任右相,难保他不会做出更大的错事来。”祁煊意有所指的说道。
祝锦繁和太尉也知道,陛下口中更大的错事,便是联合舒国,夺取大祁朝王的政权。更甚者,或许连云国都和右相有所往来。
樊相的手既然能伸到衡家庄,又怎么不会越过衡家庄,往云国去呢?再说他勾结一国是勾结,何不干脆两国都勾结?
两人越想越是这个理,也顾不得是否会使得樊相狗急跳墙,纷纷赞成隔日立即劾奏樊相。他们得在樊相有所警觉之前,先采取行动,取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