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舔了手指的夏池函同样心中一惊,和指尖接触的舌尖柔软而湿润,触感不能说是让人舒服,只能说有点怪异。但莫名的,却让他的心脏骤然一紧,继而砰砰砰的快速大力跳了起来。这种类似于失控的反应很陌生,但奇异的让他不排斥,甚至还有点享受。
“小、小舅舅?”见对方手也不拿走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季夏只觉得浑身的毛都快要炸开了,此刻恨不得立即拍拍翅膀就飞走,离夏池函越远越好。
夏池函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透着光亮,仿佛两颗形状完美的琉璃,光是看着就觉得爱不释手。但当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时却不会产生任何旖思,只会觉得特别有压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那种紧张会在体内弥散开来,渐渐地,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和夏池函做过对手的人几乎都有过一种感觉:夏池函的眼睛是他全身上下最令人害怕的部分,仿若世上最毒的毒蛇,只要被它盯上就再也无处可逃。
但季夏不知道的是,从他第一次见到夏池函开始,夏池函看向他时的眼睛中就从没出现过那些让他对手毛骨悚然的部分,可以说,夏池函已经尽力在释放出他的友好。所以夏池函才会总是产生出‘明明我都对这只大眼兔子那么明显的表达出我的喜爱了,为什么这只兔子还老是一惊一乍的想逃离?’的疑惑。
如果季夏知道夏池函的想法后指不定得哭冤:如果夏池函看着他的视线也算是在表达友好的话,那童话中的大灰狼和小红帽也一定能喜结连理百年好合了。要知道每次沐浴在夏池函那‘友好’的目光之中,他都会忍不住产生出自己是只狐狸口中的小鸡崽的错觉。
“小舅舅?”见夏池函依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动,季夏只能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你盯着就盯着呗,能不能先把我唇角的手指收回去?
这一次夏池函终于对季夏的叫声有了反应,也如季夏期待的那般收回了手指,只是依旧没给出回应,只是愣愣的盯着被季夏舔到的那根手指出神。
许久,夏池函双眉轻皱眼中闪烁着疑惑的低头,伸出舌头轻轻的在自己的手指上舔了一下,位置恰好和季夏舔到的地方重合。
“小舅舅?!”这下季夏是吓的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连声音都有点变形,结结巴巴的瞪着夏池函,那目光,跟看外星人似得惊骇,“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啊?”
夏池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对季夏这么大的反应很是不满:“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坐下!”都考了那么久了,回来怎么都不知道要好好休息?
再大的惊吓被夏池函这么一说都烟消云散了,季夏跟个乖宝宝似得哦了一声就坐了下去,双腿并拢双手搭在了膝盖上,那坐姿,标准值能给个九十九。
等季夏坐下后,夏池函才慢吞吞的为自己刚刚的行为作出解释,他低头看着季夏的唇,眼中露出了几分直白的疑惑,声音无辜的跟稚嫩幼童一般隐隐有几分天真晕染开来,但依旧严肃的跟做学术报告一样。
“你的舌头比我的舌头软,舔上手指时温温热热的,口水吃上去似乎有点香甜还有点薄荷的清爽……”他不明白,对于其他人他连靠近都嫌脏,更别说吃别人口水这种事情了,只要想想就觉得很恶心。但为什么,这个男孩残留在他指尖的气息非但没让他恶心还让他觉得甘甜?
而季夏、季夏他直接彭的一声整个人都烧成了红虾米。
[正文第6章我的小舅舅]
这是调戏吧?
从未遭到如此对待的季夏脑子糊糊的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脸庞热的快要烧起来了,因为热度而变得水汪汪的圆眼睛死死的低垂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寸都不敢往上抬,一本正经的说着如此羞耻之语的夏池函让他根本无法直视,只能不知所措的弱弱叫了一声:“小舅舅……”
夏池函这人,做生意的能耐是很不错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娘胎里出来时就只记得带了这部分天赋,他在其他方面却是真真正正的低能儿。
换句话说,只要不涉及商业,夏池函就是个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大龄儿童,天真单纯的可以。比如,在他想来季夏是他家的是他养着的,自然该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做一些比较亲近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
是以,他虽然或从网络或从电视或从现实见过接吻这类事情,也对基本的性教育知识有个书面了解,但关于这方面的启蒙却还好好的封印着连锁都没开。
用更形象一点的话来讲就是,夏池函知道人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有接吻和做♂爱这回事,但他从未实践过也从来没想过要实践,因为他觉得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和另外一个人交换□□这种事情,自己的一部分深入到另外一人体内这种事情他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