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秦天寒的夏安自然看不见秦天寒此刻晦涩又危险的神情,只是在秦天寒洗完头后帮他洗澡时颇不自在的抬手阻止:“天寒,我自己来吧。”
这种软绵绵的阻止怎么可能让秦天寒放手?反而是因为虚弱而变得软绵的声音,听上去甜甜糯糯的勾人,让秦天寒手下一颤,夏安背部的肌肤上就多出了一个淡红色的痕迹。
“别拒绝我。”
能够控制住自己心底贪婪的渴望已经是极限,若小安还拒绝他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克制。
身体打了个哆嗦,对危险的直觉感应让夏安安分了下来,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却总觉得只要自己再坚持自己来就会发生什么不美好的事情来。
是错觉吗?还是说天寒的气势已经强盛到了让他连拒绝都不能的地步?可是、可是,特么的这只是洗澡啊用不用觉得跟自己长官对话似得打心底臣服?!
不过不管怎么说,夏安还是乖乖的任由秦天寒帮他完完整整的从头洗到尾,至于某些不可说的地方,夏安少年表示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耻辱,耻辱!!
看着从脸一直红到脚底,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夏安,秦天寒眼底终于隐隐透出了几分轻松的愉悦,把人捞起擦干后就送到床上,任由夏安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蚕蛹。
把被子剥开了点,露出了夏安因为闷在被子中而憋红的脸,秦天寒压低了音量开口:“先休息一下,我已经让秦伯去准备食物了。”
“秦伯?”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夏安终于暂时摆脱了浴室阴影,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是a球秦宅他经常住的那间卧室,他回来了?“我睡了多久?”
闻言,秦天寒浑身气息立即下降,饶是经历过五十年前那场残酷至极的大战,饶是看多了残肢断骸,他也不敢回忆当他终于找到小安时小安那浑身浴血的模样,那种漫天铺地的恐惧顷刻间就将他淹没。第一次,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失去的恐惧让秦天寒浑身冰冷,忍不住掀开被子上床将人紧紧拥抱入怀,只有这实质的触碰和温暖才能缓解他心底的不安和害怕。
被勒着的拥抱并不美好,整个人就跟被绞住了似得浑身都疼,但抱着自己的那个人轻轻的颤抖却让夏安无法说出任何的拒绝。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没看见天寒如现在这般脆弱过,无法掩饰的害怕都是因为他,只要想到这一点,夏安就觉得心间酸酸软软热乎乎的不成样子。
夏安的双手穿过秦天寒的腰间落在那背上,轻轻地,一下一下轻抚着男人的不安。“天寒,不用担心,你看我没事了,不是吗?”
抿直了唇线,秦天寒依旧冷肃的一张脸沉默着,俊美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郁,冷冰冰的都能刮下一层冰渣子了,只差没直接写上我很不爽这四个大字。
无声的暗叹一声,夏安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后把脑袋枕在秦天寒的左肩膀上,刻意放软的声音愈发的勾人心弦。
“这次只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天寒,别跟自己较劲了,嗯?”
继续沉默了片刻,秦天寒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到掉渣:“以后,不准离开我。”
轻抚着秦天寒背部的手一顿,随即很快恢复了频率继续拍着,夏安微微笑起,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浓浓的无奈: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天寒有点人际交际障碍了,不信?看看天寒平时和人的交谈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哪有可能?你和我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总有不在一起的时候啊。再者说了,意外这种东西并不是呆在一起就不会发生,天寒,这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需要对自己负责,我也一样。相反,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那么迅速的赶到救下我。”
抱着夏安的手又紧了紧,秦天寒皱了皱眉,不太情愿的退了一步:“我会一直看着你。”
夏安默,如果不是说话的是秦天寒而他现在又浑身无力的话他真的很想掀桌——这种类似于变态的发言是闹哪样?还能不能愉快交流了?!
“天寒……”正在夏安还想说些什么来矫正好盆友不正确的交友姿势时,房门被敲响了,富有节奏的三次后被推开,进来的是端着餐盘的秦伯。
一进门就看见家主和家主夫人抱成一团在取暖,身为老管家的我怎么做才能让家主夫人不害羞?急,在线等!
笑皱了一张褶子脸,秦伯目不斜视的在床尾按了几下,夏安就惊奇的看着靠近床头的那端,床板左右两侧各自伸展拼接出了……唔,两张简单的床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