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赵近东想起了他们结婚的那一晚。
那一晚上,他也喝多了酒,被架回来的。宋琛却扔在外头应酬,半夜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却拎了一只鹰。
婚前突然对他百般讨好示弱的宋琛,那一晚拎着笼子进来的时候却带着他最熟悉的恶毒嚣张神色,一身黑色西装,皮鞋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扯开了领带,在chuáng前坐下。
笼子里的那只老鹰扑腾的厉害,极为凶残,撞的笼子一直响。
大概是喝多了酒,赵近东心里又毛又燥,他坐起来,就听宋琛用这样的语调说:“哎呦,喝醉了。”
让他熟悉的,从少年时期便给他y影的一张脸,拖着他一向欠nuè的语调。
熬鹰,又变态又让人兴奋的驯化过程,逮住最野蛮凶残的鹰,与它对峙,不给它吃不给它喝,更不让它睡觉,熬到它彻底崩溃,满嘴满爪的血痕,一只自由桀骜的老鹰被打垮,从此变成了一个温顺的灵魂。
赵近东知道,在宋琛眼里,他就是那只不听话的鹰,宋琛立志要驯服他。
但是宋琛够变态,却不够耐心,他迫不及待要快点驯化那只老鹰,那只老鹰却被他折腾死了。老鹰临死之前啄破了他的手,流着血。
宋琛忽然bào怒,将死了的老鹰扔在地上用脚踹,像个疯子。
宋琛的确像个疯子,外头的人看他光鲜漂亮,性子有趣,只有和他生活过的人才知道他有多让人受不了。
乍然想起这些,赵近东便抿紧了嘴唇,眯着眼看他,也不说话。
可怜见的。
宋琛伸出手来,赵近东的胳膊立即动了一下,似乎要拦住他,宋琛就说:“你就这么躺着?还洗澡么,还是直接睡?”
赵近东说:“不……不要……”
居然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