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被他训郁闷了,嚷起来:“那你叫我怎么办?除非斩草除根,当场杀了屈不言!你不是才嫌他屈大侠冤枉做了好人?难道这会儿要跟我讲“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么?你以为我想不到?你知不知道,那时候……那时候,我心里有多为难?……”
子释愣住。半晌,嘟哝:“麻烦……又要论成败,又要明是非,哪个做皇帝的有你这么贪心?……”越想越麻烦,心知他非要这么麻烦很有自己一份功劳,非要这么贪心自己也撇不清关系。眼前这人,一面踩着枯骨求功业,一面俯首弯腰行仁义;江山他要抓牢,美人也不肯放手——
真真不是个东西。
怒:“你自己搞出来的破事,不要问我!”
“子释……”那点似嗔似怨哀哀乞怜的味道,一下时光逆转岁月倒流,仿佛当年下棋下输了,在他跟前磨磨蹭蹭绕来绕去求援。
唉……
李子释这辈子最没辙的,就是顾长生发闷骚。
凝神想想:“叫你的人——特别是留在东边的,把西京遣使,两国议和的消息大肆散播开去。朝廷要面子,又怕人心动荡,前方懈怠,没敢宣扬这事,白沙帮更不可能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设法尽快让他们都知道。”
庄令辰不愧是军师,马上从幻觉中苏醒:“子释的意思……一旦知道两国议和,白沙帮势必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