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记起以前那个司无戒与这人的诸多过节,司无戒脑门发紧,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点燃了这厮的怒火,让这厮找他算账,於是尽量扯动嘴角,保持著快要僵掉的笑容,简短地道:“好说好说。”
因为不知道说什麽,不敢多言,怕一言不合挑起了战火,所以就秉持著少说少错的原则,只说了四个字废话。不过他这幅模样看在别人眼里,让人觉得他好像有点爱理不理的,显的非常傲慢,所以当下龙潜和明隽的脸色便马上难看了起来。
韩东城看两人杀气腾腾,心中暗叫苦也苦也,想著这司无戒若能胜了这些人也就罢了,要是胜不了,被这些人索了命,魔教以後的烂摊子可够他收的了,毕竟魔教教主一挑几,狂妄无比,肯定将这些门派激怒了,司无戒就算死了,只怕对魔教也不会从容放过的,到时自己就算夺了教主之位,这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当下不由修眉紧锁,开始盘算起一旦司无戒败了他要怎麽应对这些人的问题。
也许,可以趁著司无戒与这些人打斗的时候,使些手脚,让司无戒纵使死了,这些人也会身受重伤,没法找魔教的麻烦。
一行人缓缓前行,司无戒看龙潜和明隽并没有策马离开,而是随著他这慢悠悠的马车信马由缰,速度慢了下来,不由奇道:“龙兄明兄这是要与在下同行麽?”
明隽假笑了几声,摇手道:“非也非也,这路又不是司兄的,难道明某走不得?”
“……”司无戒黑线,想著这话听著怎麽有点孩子气。看情况,这夥人是想跟自己同行了。人多眼杂,他的言行举止更要注意了,千万不能在还没回去前就被这些人发现了破绽,然後把他哢嚓了。
先前说一挑多,想著被哢嚓了也许能回去,这只是司无戒为了躲避近在眼前的战翼飞挑战书所做的缓兵之计罢了,实际上他并不觉得被人干掉了就能回去,所以到时要连天坛上跳下都没法回去,他还得想新的办法,躲避一个月後的挑战。
能拖一天是一天,一直拖到他能回到五十年前为止,这是新生後的司无戒在大脑混沌状态过去後所做的打算。
“司兄不是要与在下等人比武麽,怎麽临时决定去京城?却是所为何事?”一直没有发言的龙潜忽然问道。
司无戒看他不动如山,显的高深莫测,总觉得这人连头发丝都透著一股精明劲,自是小心应答,道:“哦,去转转,没什麽事。”
言多必失,多说多错,所以尽量少说话,就算要说,也说这种模棱两可几乎等於废话的话──司无戒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死扛到找到回去的办法前,他两生加起来,恐怕就属现在的意志最坚定最有原则,兔子急了还能咬人,现在司无戒的状态也差不多,急能生智,司无戒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比前世好很多,属超水平发挥,谁让他前世生活得太安逸了,大脑都上锈了,越发显的庸碌呢。
反正他去天坛这事,要是他的轻功没正常前,他也没法去,他轻功要正常了,看教众们那麽崇拜,想来非常厉害,既然这麽厉害,那麽估摸著这些人也跟踪不到自己、没法知道自己去哪儿了吧,所以无论轻功有没有好,他不说天坛的事都绝对没问题,反正搁在心里的事别人总不可能知道。
因为司无戒除了曾问过韩东城一句天坛外,跟别人从未透露过任何讯息,所以此时龙潜看司无戒不说,凭他再怎麽聪明,还真是搞不清楚司无戒到京城究竟想干什麽,毕竟韩东城就算知道司无戒想去天坛,也只会把这种资讯留给自己用,是决不会透露给他人的,所以一时之间,天下群雄对司无戒的动向都有些摸不著头脑。
龙潜看他不说只得算了,想著两人并无交情,他不跟自己说他的打算也属正常情况,他先前询问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指望司无戒真会告诉他什麽有用的消息,只是想通过与司无戒交谈,多了解了解司无戒的状况罢了,此时看司无戒讳莫如深,不多说话,与往日爽朗的性格大不相同,越发明白这个司无戒身上肯定发生了什麽事,那边明隽显然也跟他想法相同,两人对视了一眼,俱有继续观察司无戒的意思。
虽然司无戒不是很聪明的人,但见两人同行,还是明白这两人大概想监视自己,所以当下言行举止更为注意,好在模仿多日,对怎麽当以前那个司无戒已经有些经验了,当然有时不自觉流露出了不属於以前那个司无戒的情绪或者眼神,那就非司无戒所能控制了。
不大会儿便进了镇,一行人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杜康酒楼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