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应该想到,那个开车的男人的年纪足以当叔叔根本不可能的这个事实,想到那张医院单子上的签名是另一个人的可能性,只是他不愿意去想,为愤怒止步。
这么久的时间,怎么能看不出她的品性,虽然倔强,却不会为了钱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勾搭奔驰宝马不过是人愤怒之下脑补出来的产物,又怎么可能。
明明连自己都勾搭不好,谭慕铭没敢捧着她脸颊,只将手掌捂着她耳侧,然后打她张嘴看看伤口。
吃饭中怎么能看嘴?当然不能张开,但在他郑重的态度下,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粉红的小舌,在右面脸颊内侧有红肿,应该就是伤口,可能是剧震之下,被牙齿嗑破。
谭慕铭看完,不再喂汤,给倒了杯白水,一碗粥吃了半碗,余眉就摇了摇头,不再吃了。
男生把桌子端到地上,一时间倒水吃药,跑前跑后。
等到让余眉重新躺下来,大概已经十一点多了,余眉从回来就一个字不说,男生也不敢问,只坐在床边,低头吻了吻额头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声音那么温柔,脸庞那么柔和,眼晴里似有心疼……心疼?余眉一辈子都没尝过被人心疼的滋味儿,她不由望着那双她喜欢的眼晴看了又看。
直到他探究的看过来,才扭开头闭上眼晴,不再泄露任何秘密。
睡意来的很快,她不知道男生是什么时候走了,只知道自己手指攥着他的衣角攥的很紧,她在睡了不知多久醒来,似乎还看见他坐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擦过因恶梦而汗湿的额角。
☆、第76章
还好,赶上周末,不用一身伤去学校,余眉下意识翻个身却被疼痛惊醒,人会是在感觉到危险时,透支身体的力量逃脱,再加上摔在地上的震动力道,当时也许不觉得,但第二天,身体就会诚实的传达着全身骨骼肌肉重组的碾痛感。
看着屋里朦胧的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房顶,一时间真就像从噩梦中回到现实,想起昨天的事,心中的庆幸万幸自不必说,她默默看了会房顶,想到今天是周日,再次闭上眼晴,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房间传来开门的声响,余眉立即惊醒过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的警惕从原来的一个格直接翻了几倍上去,昨日的教训恐怕她一辈子都忘了不。
不仅挣扎着起身,还伸手将放在床头桌子上喝水的杯子拿了起来。
结果见到的却是谭慕铭,手里端的吃的走进来,她这才觉得手指的疼,刚才抓杯子太用力,扣到了指甲,钻心一样,急忙松了手。
见余眉醒了,谭慕铭将手里吃的放到柜子上,然后将手腕的袋子放到床头,“早上我去了趟那边,把你平日换洗的衣服带过来了。”他似不在意的说,却并没有提昨天被他怕昏死过去的渣的情况,余眉绝对不是不愿意听的,既然只是提一下那边,脸都变了色。
自然不知道,早上那家的婆娘回来,发现自己老公躺在地上“哎哎”的喊救命,他到的时候,从容的收拾完现场,听着救护车的声音,走的时候还微微翘起嘴角。
这事儿瘫了他也得受着,强奸未遂这种事,只要不是傻缺到无可救要,正常人是一个字都不会吐出口。
而在两人面前,昨天的事就是彻底翻过去,不能提,因为那就像是一场噩梦,提出来每每都是心悸一场,至于报警,男生不提,女生也不提。
她有想过,这样的人渣若不让人知道,不定会害多少女生,可是一想到学校知道,老师知道,父母知道,周围亲戚朋友异样的眼神,她现在的精神,实在难以面对这样的事。
这还只是未遂……
她试图想发个声,但嗓子因为昨天的大叫,叫破了喉咙,到现在还是哑的。
“别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会了,来,我拿毛巾给你擦下手再吃饭。”说完从袋子里拿出毛巾去了卫生间。
他一走,余眉吊着的心才慢慢回落,遇到这种事的人是极其敏感的,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距离和不屑,说不上什么,微微松口气,呆呆坐在床边。
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蛋,一晚上已经消了肿,看不出痕迹,然后是没包扎的几根手指,挨根仔细的擦选,给女生擦手指是手享受,因为那一根根嫩的跟葱白一样,轻轻掐一下都会出水的感觉看到上面加深的黑紫痕迹,更是有一种洁纯被沾染的错觉,使得他用力搓了那几处好几下。
拉开窗帘,光色照进来,能清晰的看到男生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拿着瓷勺一口一口喂着坐在床边的女生,女生在阳光下,皮肤都跟浸了水一般,又细又嫩,微微低着头,也不看男生,只是看着旁边的凳子腿,勺子到嘴边时才张一下口,然后粉唇轻轻的糯动咀嚼,看着女生顺从乖乖的样子,男生脸色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眼晴里都似映满了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