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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现在的她可不是三十岁的时候,而是十六岁。

考上市重点,也算是老妈骄傲向村里邻居炫耀的资本了,放假回来就算没好饭好菜,总也要给笑脸的,谁能想到会见了面就开打,把她都打懵了。

上辈子可不记得被这么打过啊……

余妈看到她手腕上一抹浅红,更加生气了,举着扫帚把便在余眉头上挥舞着,吓得她直缩着肩讨好道:“妈,妈,有话好好说,别让人看笑话,咱,屋里吧……”

余妈这辈子是个爱钱要脸的,自然也不想让邻居看她闺女的笑话,背后说闲话,顿时憋着一张脸进了屋,进去就把扫帚往桌上一放:“说,你手上的纹身哪来的?”

余眉一听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跟表妹李雨蓉有关系,本来还打算若家里人问起,就应付说是纹身贴,现在市内流行的一种小玩意儿,贴的好玩儿,但这一套对此时的余妈,肯定是不好使了,但如果说实话,说这金鱼确实不是纹身,而是画中的一条钻石小金鱼半夜三更钻进了手里……除非她想吓到人,否则还是闭紧嘴。

想来想去,只得硬着头皮道:“哦妈,你别生气,我跟你坦白说这个事,这个确实是个纹身,但不是刺在肉皮上的,而是一种城里新兴的染料画的,涂上就洗不掉了,要洗掉需要花钱买一种药水,我是周末和一个同学去逛街遇到的,说是免费试,所以好奇就试了一下……”

她还是欺负余妈的,因为余妈是农村妇女,肯定是不懂城里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可是除了这么说也没其它办法,金鱼纹身是去不掉的,可如果她要承认真是纹的,以余妈现在火冒三丈的脾气,绝对能把扫帚再轮一遍,只得撒个小谎先应付过去。

“总之,就是这东西没花一分钱,只是好玩的,本来我也想洗了,但是觉得挺好看,而且买那个药水要花很多钱……”

余眉说的跟真的一样,还把手腕上的金鱼给余妈看,果然,余妈脸色缓了缓,但还是生气的一把扇开余眉的手,“你以为你妈没念过书,就什么不知道了?你这是染料,那你表妹的手怎么染烂了?”

“什么?手烂了?”

“要不是你小姨找上门来,我还不知道这事儿,雨蓉现在皮肤发炎,正在镇上卫生所里挂水,我匆匆忙忙的赶去看,那手纹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青青黑黑又红又肿起大水泡,大夫说是纹身导致皮肤感染发炎,将来可能要留疤,很大一片面积,还是在手腕上,你小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我鼻子骂,你知道你小姨说什么?

说你不知在城里跟哪个不正经的人学了下三滥的东西,还要害你表妹,卫生所里那么多人,说得你妈脸都没地儿搁了,你说你学什么不好,你学人家纹身,纹身那是正经女孩子学的东西吗?你将来要上大学,你说你纹这个干嘛?我和你爸省吃俭用的赚钱供你上学,你就让我和你爸生这个气啊……”

余妈坐在那里眼圈都红了,这时候的余妈不是五十多岁时的样子,她结婚早,到现在也才三十七岁,就已经辛苦拉扯大一个女儿,还有个小儿子,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可是再怎么穷她也要脸面,活着就是一张脸,现在被人指着自己骂,骂的还是她闺女,可想而知她的心情,一路上也不知是怎么回来的。

果然是表妹!余眉咬咬牙,但看见老妈的样子,急忙过去心疼的搂着余妈脆弱的肩膀,“妈,表妹来找过我,见到我手腕上的金鱼好看,也想纹,但我没带她去,就跟我借钱去店里,我没答应,我真不知道她自己跑去纹了,妈……我错了……”这个时候除了解释和认错,真的不敢有一点点顶嘴和反驳。

余妈丧气的坐在那里,擦了擦眼泪:“算了,回学校就把纹身给洗了,花多少钱妈给……”

“嗯……”

“你知道因为这事儿,咱娘俩惹了什么祸?生生坏了你爸的事啊,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说……”

“啊?”

余妈吸了下鼻子道:“你爸当年当兵时有个要好的战友,前些日子在镇上遇到,两人一起吃了饭,就说了个事儿。

这个战友要到s市做生意,镇上有间五十坪的商铺,因为急着走所以想便宜出手,你爸说那铺子位置地段都好,因为跟这个战友当初在部队关系好,他又看你爸骑个三轮车天天风里来雨里去想帮一把,就有意把铺子让给咱,只要给九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