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白他一眼,轻蔑道:“当然……不认。”
费奇差点被雷哲这态度气得仰倒,但他面上却依旧一派淡漠,费洛雷斯之前已经给所有人灌输了自己对他心怀恶意的意识,所以接下来的审判,他必须要表现得不掺任何个人情绪才行。可是……真特么憋屈啊!
“既然你拒不认罪,那么下面,我将一一列举出你与玛丽&iddot;费洛雷斯叛国的罪证,并要求你对此进行解释答辩,并举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可有意见。”费奇按照程序朗声询问道。
“昨天抓人,今天就开审,还要求我举证……呵。”雷哲讽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来吧,不论你想做什么,我相信,这世间,总还是有公正在的。”
你是要说没意见就可以了,谢谢!费奇冷冷地瞪了雷哲一眼,转头看向陪审团:“尊敬的各位陪审大人,相信诸位对刚结束的不久的尼德兰之战还记忆犹新。而在下也相信,凡是对这场战役有所了解的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我尼德兰出了内奸。下面我将请出几位证人,让大家对情报泄露一事,作个直观的了解。”
费奇信心十足地开口:“证人一,尼德兰戍边七分队队长,这位队长有幸在异教徒的第一场偷袭中活了下来,但身负重伤的他,并没有苟且偷生,而是拖着伤病的身体及时通知了第二道防线的战友们,并勇敢地参与了第二道防线的保卫战。可惜,第二道防线也很快被攻破,这位英勇的战士跟随部队一路抵抗,先后参加了八场保卫战,以及尼德兰城堡外的最终决战。可以说,这位队长全程见证了这场战役。”
随着费奇的话音落下,一个断了左胳膊的大汉走上证人台来。雷哲记得他,庆功宴上玛丽还曾亲口表扬过这位勇士。
大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上台就先对雷哲鞠了个躬,羞愧道:“对不起,费洛雷斯大人,我不是故意要上来的,但他们说按照帝国法律我有义务配合调查,而我只要说实话就好。所以我才……”
不等雷哲表态,下面的人们早已嗡嗡议论起来——
“我知道他,老汉特家的小子,之前一直都在黑水平原那边戍边。”
“是啊,那小子可是个好样的,老汉特看到他断了条胳膊都哭惨了,只有他自己不当回事,还说要继续跟着子爵大人去杀异教徒呢。”
“没错,那小子最崇敬的人就是玛丽夫人了,他一定会说实话的。”
“那就好,我还怕费奇随便找个人还污蔑子爵大人呢。”
雷哲心头一凛,比起这种证人,他真心希望费奇能找个对玛丽有敌意的家伙来,相较于污蔑,实话才更加麻烦啊。
雷哲心里苦笑连连,却也只能摆出一副淡然样,表示:“你只管说实话,配合裁判所的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来作证并无损于你对我母亲的忠诚。”
“是。”大汉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略带敌意地看向费奇:“你问吧,但先提醒你,我是绝不会为任何原因说谎的。”
费奇不以为意,事实上,他很喜欢这位小队长此刻表现出的态度。“请问,侵略过程中,异教徒们对尼德兰的军事布置是否表现出了惊人的熟悉。”
“是的。”大汉点点头:“好几次我们被攻破防线都是因为他们瞅准了我方的薄弱点,直接偷袭。照理来说,他们是不可能知道我方具体换岗时间以及详细军事布置的。”
费奇:“听说你也是进驻尼德兰城堡战士中的一员,据我裁判所掌握的情报,尼德兰城堡一度被异教徒攻破,原因是有内奸将吊门铁索偷偷弄断是吗?”
“是的。”大汉想了想,似乎觉得就这么承认了好像对子爵不大好,又主动补充道:“费洛雷斯大少爷也是因此被异教徒们偷袭了呢。”
“放心,我很快就会提到这点的。”费奇嗓音柔和,唇边泛起一抹诡谲的笑容:“谢谢你的证词,请下去吧,下面请第二位证人上场。”
费奇的笑直直映入眼底,雷哲心弦猛然绷紧,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对自己饱含敌意却又非常有分量的家伙——罗伯特。
那晚,罗伯特可是被那两个偷袭的异教徒直接放翻了,如果费奇要自己证明是如何在两位狂信徒的围攻下撑到救援的,他该怎么办?
说自己是靠嘴皮子?肯定会被直接引向出卖清白以求保命的线路。
说自己是靠实力?那费奇只要叫上实力相当的两个骑士和自己现场演练,就彻底完蛋了。没有信仰之力的骑士?直接烧死绝对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