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管我有没有套手机壳?”杨醒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一个未接来电,备注名写着明晃晃的俩字——
景洛。
“我哥的电话,”谢简文顿时觉得这个手机后盖碎得情有可原了,“你快回电啊。”
“你跟我说喜欢黎央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看到你哥电话,知道紧张了?”
“没有,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完全不紧张,但谢简文还是要嘴硬,“我哥又不会拦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又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喜欢一个人而已,他为什么拦我?”
“一个男生。”杨醒提醒他。
“我哥不是不开明的人,再说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又不稀罕。”
“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开明是很容易的事情,”杨醒怀疑地说,“现在发生在他弟弟身上,你确定他还能开明?”
谢简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斩钉截铁地断言道:“他能。”
“能就最好了,”杨醒不太乐观地叹了口气,说,“你先别跟他联系,我和他约了等会儿去吃饭,他这是催我呢。文哥,您看在咱俩合作这么多年,我任劳任怨的份上,把这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让给我,可吗?我怕您胡说八道连累我。”
“……可。”
杨醒没有谢简文那样的信心,即使他认识严景洛比谢简文早得多,即使他在工作里善于揣摩人心,可是似乎一向都不太能了解到严景洛的心思,当然就更没法确定对方能不能接受自个弟弟喜欢男的这一事实。
吃饭的地点在杨醒公司的附近。见面之后,杨醒斟酌了半晌,脑子里转了无数个迂回的说法,都一一否决了。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信念,他硬着头皮开了口。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因此他非常之客气地先自降了辈分:“洛哥,跟你说个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