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要用尽全身力气,紧握双手,指尖扣入到掌心里,这才能强忍着眼中的泪不掉落下来。
看着圣主,葛老与两个女子坐在一起,如此和谐的场景,似乎唯独她是个碍眼的存在,心痛至极之时头脑突然清醒过来,将自己一颗心与这些摘除开来,她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
蛇域,蛇窟,祖隗,蛇毒,胎毒,每一处都与蛇有关,还有那大殿的双蛇画,连这个男人身上都有着蛇鳞片,一切都与蛇息息相关。
罗溪玉突然醒悟了,是啊,蛇一样的男人,冷酷,无情,冷血,一颗心永远也暖不热,在面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向来如秋风扫落叶,再亲密的人,在他厌倦的时候,都会让她们彻底的从眼前消失。
想想那些明知会死,却仍将看中的女人不断的娶回,再毫无感情的抛弃,在听到葛老说起前几任的圣祖只要子嗣之事,她想,她早该早该想到的。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只是她以为圣主会是例外。
可惜,从没有例外。
如今,她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啊,对啊,圣主娶了南圣,便能得到玉玲花,胎毒一解,他的病就好了,病好了,当然就不需要自己,原来自己从来都是一块踏板,一个搭墙的梯子,一座过河的桥。
甚至于一个知道自己弱点的无用子。
看着圣主冰冷的侧脸,罗溪玉想,自己的作用对他而言是不是到了尽头,而他,又找到了下一个替代品,而自己只有填入蛇腹,从世间消失才是最安全的。
此时她的脑中似炸了一样,一半是冰水,冷的彻骨,冻得她地哆嗦,一半是热水,滚烫又愤怒,几乎要烧焦了她,心中的那种强烈的痛楚,罗溪玉觉得连玉兰都在颤抖着。
可是她的神智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清醒的要命,剑五剑十已经走到她面前,那么短短一瞬,那样的黑色,便像是死前暮使,来收绞她性命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