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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家如絮的果宴听着别致，品味定然风雅，可是姜秀润懒得折腾。更何况她现在的手脸见不得人，若是再被人看见了姜禾润的黑脸岂不是要联想到了一处。</p>

可是她不欲见客，那曹溪却被阻拦得出火，干脆径直闯了进来，进了浴室却看见姜秀润敷得满手满脸油膏的怪样子，登时气道：“瑶姬真是好享受，我当你是卧病不起呢！现在看来，也是不耽误沐浴养身啊！”</p>

姜秀润只是淡淡地道：“出去！”</p>

那两个字配合着满脸油膏里的两个大眼，分外吓人。曹溪觉得这般观人泡在池子里的确不雅，终于不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p>

不过姜秀润也知那曹溪的耐心有限，是以她命桃华在自己的脸上与手上都扑了厚粉，这才梳头换衣，来到外厅见其他两位侧妃。</p>

曹溪一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她出来气冲冲道：“我们满府的姬妾，你是最得宠的，当知太子心意，他是真的要娶杨氏女？那她入府，是会成侧妃，还是行正妃之礼？今日请我们，可有示威的意思？”</p>

姜秀润四两拨千斤道：“田姬是如何认为的？”</p>

田姬微微一笑道：“当今洛安城里，虽然大小世家林立，可真要说有头脸的，就是孟、杨、尉三家旧族，还有便是新贵秦家。虽然这四大家里，只有秦家是实打实的军功斐然，但其他三家也不容小觑。现在孟家与太子疏远，秦家的意思似乎是中立观望，尉家因为先前皇帝……责难皇后的事情，闹得失了脸面，而且二殿下不再归隐，皇帝开始纳娶宠妃，以后恐怕再难借力，而杨家的态度便至关重要了，依着我看……太子定然不会亏待了杨家之女……”</p>

姜秀润也觉得田姬看得透彻，便对曹溪道：“田姬说得在理，所以你们二人还是好好收拾一番，去杨府作客去吧，太子能如此看重之人，必定品行兼备，好相处着呢！”</p>

可惜曹溪是个愚钝难缠之人，虽然姜秀润下了逐客令，她依旧不死心道：“说得你好像不在这太子府宅里一样，她若真成了正，难道你不受了她的管束？要去就同去，岂可少了你一人？”</p>

曹溪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当初太子有一年约期，可是如今眼看就要到了。殿下压根不沾自己与田姬的身子，只独宠姜秀润一人，是以这尚有一丝机会的就是瑶姬了。倒不如撺掇着刁蛮的瑶姬起了斗志，在果宴上给那杨家女一个下马威，叫她退怯了入府的心思才好。</p>

只是她的这等子想法，姜秀润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正想开口回绝时，太子却派人传来口信，那杨家的果宴，府里的三位侧妃都要参加。</p>

而且那小厮私下里告知姜秀润，因为杨府离兵马司甚近，瑶姬在杨府里消磨半日，正好等太子从府衙办差出来，到时候两人一同去京郊的别馆过夜。</p>

这下子姜秀润也不能找借口了，只好命桃华再给她补粉，脸儿脖子都抹得均匀后，上妆戴钗，换了身长裙，随着了两人前往。</p>

杨家的果宴也是有来头的，听说在南面有祖传的果园子，里面产的柑橘酸甜适中，味道甚是好吃，是以杨家的女眷每年都会举办果宴，联络京城一众贵妇的心思。</p>

今年的柑橘照样个大皮薄，汁水横流，被杨家的巧手厨娘，调面制了糕饼，还有果汁与蜜糖。</p>

一众贵妇在杨家的暖房里赏花吃橘，倒也惬意。</p>

只是许多贵夫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太子府的侧妃瑶姬——她虽然也是如往昔一般美艳，可是脸儿脖子还有露出的手都用了粉，素白一片，配着红唇粉腮，看上去甚是标新立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