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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侍卫人在异国都城,都是心有避忌,也不敢立时开门去看。</p>
毕竟世道不太平,国与国关系瞬息万变。今日还是盟国,明日可能就反目成仇要杀掉抵押的质子,以头颅立下战书。谁知门外是不是齐帝派来杀质子的?</p>
看那几个侍卫探头探脑的缩头德行,浅儿看得不耐,只单手撑起越上墙头探眼看去,见十几个儒生拥挤在门边叫骂。</p>
她瞪圆了眼道:“你们这是要干嘛?扰人清梦!再不走,小心老娘用粪桶泼你们!”</p>
浅儿这一冒头怪叫,吓得抬头去看的书生们一哆嗦,还以为晨起遇鬼,顿时都哑了声音。</p>
可是方歇片刻,复又叫骂开来:“便是这女子,貌似夜叉,用水泼洒我们恩师!”</p>
“貌如其心!丑不可言!有辱斯文!”</p>
“泼我恩师,如同泼我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p>
姜秀润披好了厚披风站在前厅里也听得分明,眼看着浅儿当真翻身下墙要去提粪桶,便道:“浅儿不可,你再上墙,问他们要怎样?”</p>
浅儿翻身上墙,扬声问:“你们要怎样?若是要跟我对打,可带好担架、伤药和吊带?”</p>
那些个细瘦书生看着浅儿五大三粗的样子,脑袋要成了拨浪鼓:“哪个要动手!那公子小姜说卫子的圣言狗屁不通,我们解释要与她进行雄辩,细解文意的,为我恩师证名!”</p>
当世盛行雄辩,持不同意见者,对坐高台,你来我往,不吝于嘴舌上的鏖战。</p>
看来这凡生昨日回去后,犹是不服,便唆使弟子们前来闹事。</p>
那些侍卫一听原来是些无用的书生,便来了精神要去哄撵。可还是被姜秀润拦住,只让人对外传话:“波国小公子体弱,不耐久坐,且需上等的人参滋补来润喉固元,为免一些庸俗无才之人浪费公子的元神,若诚信来辩者,当付五金以示诚意,方可一辩。”</p>
这话一传出去,外面书生们又是气歪了鼻子,难怪是商贾之国的质子,满身的钱银味道!</p>
可是这咽不下去恶气的是凡生,恰好他出身甚好,家底丰厚,是不差钱的主儿,只当那个姜禾润是有意刁难,是以做起散金财神,只拿钱来贴补弟子们,又在城里最大的书院那设立辩台经坛,叫公子小姜再无借口推脱,非要让这小子当面出丑不可!</p>
对于姜秀润来说,这等动动嘴皮子便能赚金的美差,何乐而不为?</p>
当下允诺,第二日开始便巧舌战群儒!</p>
不过姜秀润也自知根基浅薄,只规定雄辩的范围是那本卫子书卷,其他辩题一概不理。</p>
到了雄辩那日,姜秀润头顶玉冠,身着一身月白色的细绸长袍,外罩黑貂披风,脖子上裹了银狐制成的围巾,将不大的脸儿衬得越发的贵气逼人。</p>
这身行头是她昨日花高价从洛安城里有名的衣铺定下来的。原本衣服是要量身才能做的,幸好店里有客人预定,却不急着拿的,尺寸与她相仿,她便花了两倍的价钱先自买了下来。</p>
既然开口要了金,打扮就不能显露半点的寒酸,不然真叫人以为自己是短缺了金才狮子大开开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