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禾万万没有想到栽赃书信的贼人竟然会是他亡妻的侄女,当下痛心疾首,只气得青筋暴起道:“你这丫头,究竟是吃了什么迷信丹?怎么会犯下这等子糊涂事?”
何若惜眨了眨眼,只当自己做事时无人看见,便是要死了也不肯承认。
琅王见她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当下冷哼一声,便说出了王妃所撒薯粉的功效。
何若惜听得两眼发愣,没有想到琼娘竟然戒备如斯,还留着这样一手,难怪那信里的内容竟是被替换了的。
□□狡诈!便是做贼心虚不敢让人知道。既然事已至此,何若惜便索性撕破了脸,只留着眼泪过去抱住琅王的大腿痛哭:“王爷,若惜并非想要害你,实在是当初我放下的是那女人写给一个叫公孙二的男人的情信,那信里的内容满是不洁,我怎么能忍受她这般欺瞒王爷,便是一时糊涂塞了书信进营帐,希望王爷发现,免得受了她的蒙蔽……哎呀!”
她扑过来时,便让琅王腻歪,只是碍着她是女子,不好一脚将她踹开。正想叫婆子把她拉开,却听见她开口便说琼娘是那不洁妇人,句句都是污蔑之词,顿时勃然大怒,也不管那个,径直一脚,便将她踹飞开来。
那一脚力道甚大,只踹得她发散钗飞,狼狈不堪。
“一派胡言!本王的妻子,岂容你这个乡下女子的污蔑?楚家养你这么多年,便是养出你这种白眼的货色!”
何若惜喘息着从地上挣扎坐起,便是豁出去道:“我亲眼见了!她一个堂堂王妃,居然在市集酒楼跟个年轻黑脸的男子形容亲密,更是不知偷偷私会了几回,这等贱妇,王爷您为何还要偏信着她!”
琅王觉得自己一脚没踹死这女人,便是太过心慈,暴戾的性子一起,正要再踹上一脚时,却听营外有人朗声说:“听这位姑娘的意思,好像是说在下是那位奸夫?”
说话间,只见那公孙二姑娘全须全尾,神采飞扬地出现在了营帐门口。
一直冷脸端坐,任凭着何若惜痛哭咒骂的琼娘,真真是大吃一惊。她先前连问都不敢问琅王,那商船的损失情况,便是心内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没想到这公孙二姑娘却是毫发未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真是教她大为惊喜。
这一时间便激动了站了起来,看着公孙二姑娘有些晒黑的脸,明显大松了一口气。
那何若惜见此情形,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叫道:“便是这人!”
不等琅王与王妃开口,那公孙二娘便是仰天大笑道:“琅王妃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确是个男人都会爱,在下也是满心仰慕之情,可惜在下与王妃乃是清清白白,敢问姑娘你可曾捉奸在床?”
何若惜也是病急乱投医,一咬牙便是胡诌道:“那日在酒馆,你二人以为隐蔽,便肆无忌惮,你……你解了王妃的衣衫,又脱了裤子,肆意轻薄来着!”
“哈哈哈……何姑娘,你可真是个妙人,不去书馆说书,当真是屈才呢!”
那公孙二姑娘心知此时关系到琅王妃的声誉,便是伸手揭开了假喉结,又放开了紧束的秀发。
说来也奇怪,方才还英挺十足的青年,眨眼间竟然是风情万种,那高高的个子搭配上满头青丝,就算皮肤黑了些,也是颗夺目绚丽的黑珍珠。
她不再刻意压低嗓音,恢复了女声道:“要不何姑娘你再细说说,我脱了裤子又做了什么?也叫我长长见识!”
何若惜压根没有想到会出现这般的变故,只跪坐在地上,傻了眼,呆愣之后,她还想再说,想要叫人验身,或者是看她有没有同胞的兄弟。
可是这次楚归禾已经忍无可忍了,只在她又要张嘴之前,走过去狠狠给了她一个嘴巴:“竟然养了你这等子的中山狼!我楚家待你仁厚,你却这般回报?一个没出嫁的女子满嘴的污言秽语,竟是诬陷王爷的正妻!滚回你的何家去!以后休要提我楚家的名号!”
这次楚归禾是真的伤心了。那王妃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反驳,便是生生打在了楚归禾的脸上。
他知道,王妃是碍着自己的情面不言语。可是他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再姑息这何家的孽障,岂不是要给楚家的基业遭来祸端?
当天晚上,何若惜便被五花大绑,堵了嘴地押送到了船上。她先前在王府里收刮的衣物,还有楚归禾相赠的金银一律全被收没了。
楚归禾因为当初留下这何若惜在军营里心内有愧,便写了长信给何家,痛斥了这女子的品行,直言这女子应该送入庙庵,将养性情。
那何家本就不是亲厚之人,当初楚归禾是允诺下会给何若惜出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