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巡视一圈营地后, 琅王归来时,强撑多时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竟踉跄了一下, 幸而被身后的常进扶住,不然非要倒地不可。
琼娘带着丫鬟急急迎了过去。将琅王扶正卸下铠甲时, 那里衬的衣服全被汗湿透了, 竟如水捞一般。
琼娘赶紧将他扶上了床, 又打了湿巾帕子为他擦拭身体,换了衣服。
琅王饮了生血的红枣糖茶,方才的眩晕劲儿也略缓过来了,直看着琼娘上上下下地为他忙碌,心里美甚,可看这小妇人一直绷着了脸儿的光景,便是打趣道:“脸儿抹了糨子?这么的平整,心内可是紧张你成了寡妇?”
若是换了旁的妇人,便是赶紧的过来捂住乱嚷的乌鸦喙,朝着地上大声“呸”上几声去去晦气。
可是琼娘的手略停了停,倒是认真想了想,顺着他的话道:“王爷多巡视几次大营,我倒是要早些做打算,幸好我年纪还小,改嫁也是好嫁得的,待给王爷服丧之后,自是会尽量忘了旧人,早早觅得新人,所以王爷您可放心巡营,我自会安排好以后,绝不叫王爷在下面担心则个……”
琅王原本是打趣儿,却不曾想抛出去逗猫儿的绣球,转眼变成铁榔头砸在自己的面门上。
那俊目立刻瞪起,鼻尖上也尽是愤恨的汗,恼道:“想得美!哪个敢娶你!本王弄死他!”
琼娘懒得跟他对那些个疯言疯语,只替他系好了衣带子,便出帐唤翠玉去端饭食去了。
琅王一时留在营帐里,顺着琼娘的话茬,竟一时浮想联翩,追想起嫁人的种种细节。
这女子向来打算精细,备不住还真存了改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