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日头好,也不是太冷。”章文庆说着,也不挪地,转头又看向了天儿,“能告诉我你这画的是什么吗?”
“是……是天。”
“天?”
“嗯,娘说,这是我的名字呢。”感觉到他是和善的,天儿的胆子也大了很多,说话也流利了起来。
“原来你叫天啊。”
“嗯,我叫天儿,章眷天。”
“得到上天的眷顾吗?”章文庆暗道,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这三房的庆哥可不是什么有学问的人。想到庆哥,他又不免有些别扭,要说他们都是同辈的,起名也要有个章程,但无论是他们家还是这三房都是胡乱叫的。他大哥叫章天庆,他叫章文庆,结果到老三那里就成了章元宝,说是他奶奶做梦梦到了个元宝,不几天生了他,于是就这么叫了。
而到了这三房,更乱,老大叫章有望,老二叫章盼生,老三就叫章又庆,这听起来像是一家人吗?
“也不知谁给他起了个这名字,真是不伦不类的。”章盼生在他后面道,章文庆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他既然是来看天儿的,就借着这个机会又说了几句,最后还是章家老大章有望出来才把他拉到了屋里。他一边应付这三房的两个兄弟,一边留心着外面,发现那天儿一直缩在那儿,直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过来将他带走。
“那应该就是那个弘毅了。”他在心中暗道,看起来也是个懂事的。
看了这兄弟俩,章文庆就有五六分愿意了,后来他又到庆哥早先的住处去打听了一番,知道他过去是不成样子的,但自从娶了媳妇就好多了,街坊提到都是感叹的:“他那个媳妇是真不错,虽是带了个孩子的吧,但那样子往那儿一站,啧啧,就和画似的。也能干,做的活计别提多漂亮了,放在一品绣房那里都是呱呱叫,就是命不好啊,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