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淮:“……”

他又不是真的想听这家伙的抱怨!

谁知傅明修还得寸进尺, 往左斯淮这边挪:“我肯定感冒了,不信你摸摸。”

那人都快贴在左斯淮的腿上了, 还特地扬了扬头, 示意让左斯淮摸摸温度。

左斯淮看着他闭上眼毫无保留地对他仰起头神使鬼差地将手附了上去。

其实结果他心里早就有数,傅明修如今的身体比普通人都不如, 连续几天呆在这种阴寒的水牢里怎么可能不感冒。

而且他手上脚上还有皮肉伤, 发炎导致发烧的概率也很大。

但那滚烫的温度还是让左斯淮心下一跳。

至少有四十度。

左斯淮抿着唇, 顿时心绪翻涌。

他有些后悔把这人关在这里,都不知道是折磨这个混蛋还是在折磨自己。

搞得有心替他疗伤又没台阶下。

但很快他又被自己心软的情绪惊到。

只要护住他的心脉, 发烧又不会死人, 只会让他更加痛苦……这才哪到哪, 自己就心疼了?

九年来, 他一直靠着对这人的执念向上爬,哪怕是被荆棘扎得遍体鳞伤,在最黑沉最绝望的深夜, 他也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但是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想将这人加诸自己身上的痛苦都还给他,让他感受自己曾经的绝望……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