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白兄这话不对。既然知道这些蹊跷是敌人做出来的,那我们就不该按照敌人的意思去办,刺史,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看看那刘成到底想做什么!”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了,宋子辰还是强调了自己的意见。
李蒙没有说话,曹明的话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来自什么地方。是刘灿的表现还是这背后的蹊跷,但他觉得这次是高皓白说的有理,只要他成了刺史,就大事已定。有什么蹊跷也不用在意了,刘灿再有本事名也是以后的事了。当天下午收到的消息更加强了李蒙的这个消息——一直被他们严密监控的赵弘殷离开了管城,然后……不知去向了!
人的名树的影,赵弘殷在洛阳的时候就很有名,在管城一出现就令很多人大吃一惊,李蒙和刘成争位当然不会忽略了这个大将。虽然管城被刘家打理的很好,但他安排几个人盯着几个知名人物还是做得到的。赵弘殷一离开管城他们就收到了消息,可也就到这里了,而这,也更令他们担心。
这个晚上,李蒙终于来到了白府。他其实是经常来白府的,哪怕是做给外面人看,这一点也是不能省却的,不过也就是过来坐坐,他知道白重不待见自己,而他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装孙子。过去装装也就罢了,现在基本撕破了脸,还有什么好装的?所以请个安,露个面,然后就是同六娘子说话。对六娘子他还是满意的,虽然不怎么漂亮,但聪明,还懂事,知道以夫为尊。所以他也愿意同六娘子说话,但今天他请过安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下同白重说起了天下大势。
他从早先的朱温一直说到今天石敬瑭,从契丹一直说到开封,从汉族说到沙陀族,最后道:“不知叔叔是否认为当今是否是一位好圣人?”
白重冷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绕圈子,我是粗人,听不懂。”
李蒙心中大怒,白重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不主动挑明,这不仅是不给他面子,更是不识时务!
“叔叔又何必这样呢,这些年我待叔叔从未失礼,这到最后了,叔叔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就是因为我想不开,你现在才能坐在这里给我说这些话,否则你觉得现在会是你坐在这里吗?”
李蒙暗暗的咬了下牙:“叔叔!当今天下动荡,民生困苦,各地均有反意,圣上为此非常困苦,郑州虽不是重镇,却是在天子脚下,节度使为此方重臣,还望叔叔早有决断!”
“你这是在逼我吗?”
“侄婿不敢,不过是为这一方百姓请命!叔叔近日不能理事,不知这郑州境内已出现各种状况,就像近日,那管城的赵弘殷竟不明不白的带着一方人马走了!那赵弘殷本是朝廷命官,就算独自离开都是罪过,何况还带着人马,这也不知他是去为盗了,还是为匪了或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打算。还有那刘成的长子刘灿,前几日也带着一批人到了荥阳,还围剿了一伙匪徒,虽说是为民除害,可这不明不白的也令人费解的很。”
“你说刘成的长子刘灿带人围剿了一批匪徒?”
“是,还跑到了荥阳。”李蒙终点突出了后两个字,他说这的意思就是告诉白重,别光觉得他李蒙做的过分,刘成那是没条件,否则会做的更过分。就像现在这样,先是长子后是手下大将,刘灿那个他是还想不通缘由,可赵弘殷他敢肯定一定是刘成布置的后手,不,或者说是很可能就在这一两日就会发动的先手!他这边走的还是温和路线,那刘成可是直接就要动兵了!
他正要再说点什么,哪知道白重突然笑了起来:“刘灿,刘灿,刘成的长子,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李蒙莫名其妙:“叔叔,不知这刘灿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有。刘灿很好,很好。”白重说着又笑了起来,他是刘成的老上司,虽然他很少管下属的家世,但刘成的长女叫刘灿这点他还是知道的。而现在李蒙连刘灿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这就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慰。
而随着他的大笑,李蒙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他觉得白重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而他所知道还和这一次荥阳的事有关联!他眯了下眼:“看到叔叔这么高兴,侄婿我也非常欣慰。我只愿叔叔天天这么高兴,长命百岁才好呢,这样婶子和下面的几个侄子也都有依靠了。”
白重收起了笑意,没有看李蒙,反而看向了旁边的徐氏,后者的脸上有些惊异,他在心中微微一叹,他的傻娘子啊,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