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涮羊肉吗?”
“姨娘你还想准备什么大菜吗?我们是临时来的,就随便吃点家常便饭就好。你这样,没的有人说嘴,我还想以后经常过来呢。”
“谁又会说什么?”虽然这么说了,杨氏还是让厨房准备了锅子,现在天冷,羊肉是常备的,虽不至于是现宰的羊,可这个时节也不至于不新鲜。
母女俩说着话也就忽略了别的,因此也就没在意静姐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安姐再一次见到她就是看她在门外冲自己招手:“咦,你什么时候跑到了外面?”
安姐这话带了几分调侃,不只是对她的,更是对自己的。枉她过去还说什么观察入微,结果一个大活人什么时候不见得都没留意到,当然,她刚才同杨氏说话的时候是已经意识到静姐离开了,但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还真没在意。
静姐翻了个白眼,本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再看安姐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怜悯:“你同我来。”
“做什么?”
静姐直接拉着她的手:“让你来你就来,我还能害你?”
她就这么把安姐拉到了自己屋里,所有丫头都打发了出去,关上了门窗,就这还不放心,又把她拉到了自己床上:“我给你说,你回去后可要当心些了,刚才谢郎中没有说实话。”
安姐一怔,静姐继续道:“早先,我母亲就一直是找他看的,有时候他说的含含糊糊的,我母亲就能指出来,后来还对我说,如果他说话有些吞吐,那保准是藏了一半,他也不见得是坏心,不过有些事估摸着是不好说。刚才我见他好像就有些吞吞吐吐的,就追了上去,问了他两三次,他才说实话。”
“……那到底如何?”听到这里安姐的脸色也有些变了,难道谢郎中都被收买了?难道她的身体真的出了大毛病?
“他说,你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一般很少见。毕竟你来小日子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你虽然出嫁,却不是远嫁,水土上没有任何障碍,所以这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看你的样子,婚后生活应该也不难过,按理说是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你还记不记得他专门问了你在江宁的情况?”
“我在江宁的时候是不太准的。”
“但后来在路上就准了是不是?”
安姐点点头。
“你在路上,舟车劳顿还稳定了下来,怎么成了亲却不稳定了?”
“那谢郎中到底是怎么说的?我的身体……”
“他说你的身体现在还没什么大碍,但要照这么发展下去,可能子嗣上就要有些艰难了。”说到这里她看着安姐,“你以后可要千万小心!你也别怪谢郎中,他是不好说。一来不见得牵扯到什么事,二来你这还没有定论,一些事不过是他的推测,说个不好,反而遭人嫌弃。这次若不是我再三逼问,他也不会说的。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不会以为我骗你吧?!高安琪,你要敢这么想,我一定把你打成猪头!”
安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在她的头上狠狠的揉了一把:“三妹妹,这次多谢你啦!”
静姐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她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别误会,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我、我就是见不得咱们家的人被别人欺负,嗯!就是这样!什么王妃什么王爷,咱们爹还是一等功臣呢!”
安姐笑的更开怀了,静姐的脸则越来越红:“你笑什么?笑什么?你再笑!还笑!我打你了啊,我真打你了!”
安姐后来说的话安姐没有再告诉杨氏,但经过一阵思忖后,她告诉了朱抵,朱抵听后脸一下白了,但两眼则冒出一种凶光:“那个郎中真这么说了。”
安姐心下有些害怕,这样的朱抵令她感到陌生,明明还是那张脸,却突然就变了样,不仅是容貌变了,连整个人都变了,不,不仅如此,还有感觉。一直以来她都有种朱抵是绝不会伤害她的感觉,哪怕她一直都不看好这段爱情,一直都不认为朱抵会真的喜欢她。但她却始终认为朱抵不会伤害她,起码,不会故意伤害她。
而此时的朱抵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会伤害她的人。
“那个郎中真说你被人下手了?”见她没有说话,朱抵又问了一遍,气氛更加冰冷,安姐咬了下下唇,“他没有明说,但我的身体的确是有了变化。”
朱抵点了下头,然后,突然站起来就向外走去,安姐想拉都没能拉住,她连忙起身去追,但待她出了屋门,哪里还有朱抵的身影?见外面一个小丫头正端了水过来,她连忙道:“二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