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想去找正德下盘棋,也有一阵子没去找他了,不知这家伙又私藏了多少好东西。”
“王爷也劳累了这些天,不如待过些天再去?”南安王妃柔声道,几乎是恳求的看着他。南安王不免有些心软,最后还是垂下了眼,“到他那里,我是去散心,倒不劳累。”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王爷!”南安王妃的声音猛的一尖,南安王停下了脚,南安王妃挥手让屋里的人都先下去了这才开口,“我最近可做了什么令王爷恼怒的事?”
“……你何必这么说?”
“那就是王爷突然嫌弃起我了?”
南安王失笑的摇摇头。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王爷最近为何待我总是这么冷淡?每每来到我这里,总是坐不了两刻钟,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对,王爷大可以直说。你我这些年的夫妻,难道我连个坦白都得不到了吗?”
听了这话,南安王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涩。他叹了口气:“你我这些年的夫妻,我还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只是……只是我觉得你待王氏大可不必如此。子嗣的事本就是天注定的。”
听了这话,南安王妃心中松了一口气,当下道:“我也知道这个,可总免不了有些心急。这一眨眼连抵儿都成亲了,纳儿膝下还是空的。那些早先同纳儿差不多成亲的,有的,已经两三个孩子了呢。”
说到这里,南安王妃早先的焦虑又提了上来。南安王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皇家对子嗣的事一直都很重视,长子如此,他又怎么会不上心?虽然那太医吞吞吐吐的,可那意思却他已经明白了。长媳无所出,下面的妾氏通房也没什么动静,这原因,八成是在自己儿子身上,可儿子这又是胎里带出来的问题,就算用心调理,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而一个男人没有孩子……一个王爷没有孩子……
“王爷今天,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看着她希冀的面孔,南安王最后还是点了下头。就算是补偿吧,就算是……可他们之间又是谁在补偿谁?谁在欠谁?
相比于这边,扶云居中的气氛要更温和些,朱纳正在柔声的劝慰王氏:“母妃的那几句,不过是些场面话,哪家的婆婆不要对新媳妇这么来一句,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王氏心中气苦,心说这怎么可能只是场面话?就算那话是一样的,可南安王妃显然不只是随便说说的,那语气神态都是冲着她来的!可她还要怎么做?就这一年来,南安王妃就塞进来了三个通房两个妾氏,每个她都安排的好好的,每个都让她们有机会与自己的丈夫同房。为怕丈夫身体受不住,为此她还专门请教了太医。
吃什么用什么补什么,她为此费尽了心思,倒是她自己,因为坏了身体,已有一年多没与自己丈夫亲热了!但此时,丈夫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只有强笑道:“我知道,只是恨自己不中用。”
“又胡说了。”朱纳拉着她的手,“这又怎么能怪你?子嗣的事本就是注定的,若我真注定无子,那也是我没这个福分。”
“世子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最最有福气的了!”
朱纳拍拍她的手,没有多话。王氏看着他眼下的阴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她这个夫君,真的是极好极好的,温文尔雅多情体贴,而且,还长的极为俊美。都说朱抵长得好,但在她眼中,她的夫君才是顶顶好看的。可这么好的夫君却身体不好,子嗣也艰难,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人不能十全十美了?
想到这里,王氏暗暗咬了下,她想,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也要让朱纳有孩子,哪怕那个孩子不是她生的,哪怕她为此受尽委屈!
王府中的两对夫妻都在聊天,而朱抵却在看安姐。在正院的时候,是安姐给别人见礼,而回到他们院里,就成了别人给她见礼。除了她带来的人,这院子里还配了四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和六个小丫头,管院子的是一个姓胡的妈妈,看起来刚刚五十出头的样子,收拾的极为利索,穿了身藏蓝色的松江布棉褙子,头发抿的光光的,戴了一对小绿玉的耳坠,除此之外,就是手上的一个紫罗兰镯子了。看起来倒比张家有些妈子还要简朴:“王妃说了,院子里的小丫头是十二个的,这些人夫人先用着,不合用或不够用的,全凭夫人做主。”
安姐点点头,目光在那几个丫头脸上扫过,那几个三等小丫头明显稚嫩,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的样子。而那十多个头等二等的则不一样了,最小的也有十四五,大一些的看起来也有十七八了,虽不能说个个如娇似花,却都模样齐整,有几个长得更能说的上出挑。安姐见了,心中就有了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