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医疗养老,就是退税,就实施的要比国内的好。她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当她第一次拿到一万块的时候也曾想做过善事,她把钱寄到了红十字会,要求对方给凭条。第一次她寄过去一百,对方给了;第二次她寄过去一百,对方也给了。但第三次第四次就没有了,那时候关于红十字会的丑闻还没有爆发,她只觉得迷茫,就算她寄去的不多,为什么就不能给个凭条?让她起码知道自己的钱是真的到了对方的账户?但没有,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收过收条,然后她也不寄了。
再之后,就是红十字会各方丑闻大爆发。
看,她不过要一个凭条都这么难,更不要说其他政策了。也许有人要说做善事就不要得到想要回报,她觉得做善事本人可以这么想,但其他人凭什么这么要求他呢?他是否能得到是一回事,是不是有这个愿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现在的绣姐,如果她拿出五成、七成、八成的私房去,结果是什么,就是她在苏家过的日渐逼仄,那么这就是她做善事的回报吗?但若是拿这笔钱去做生意,并且能够得到回报呢?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而且做生意是利己的,一般来说人从本心上是愿意的。而捐款,则需要奉献精神,安姐一向觉得某个人他可以自己有奉献精神,她也赞美这种精神,可却大可不必用这种精神要求别人。
“喂喂,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安姐回过神:“我说完了啊。”
“什么,这怎么能叫说完了?”
“就是说完了呀,要不你去问问,看他们有几个人愿意拿出自己私房的,拿又愿意拿多少出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两成已是极多的了。那些拿不出两成的,难道都不善良吗?”
绣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安姐夹了一块素饼放自己嘴中,随手在旁边的小毛巾上擦了擦:“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捐献多少,我们合伙在一起做生意,再以这笔钱来做点实事,不是更好吗?”
“听起来是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要再想想,这是做生意呢。”
安姐又笑了:“好,你想吧。”
“这件事先放到一边,有件事却是要与你说的,关于颖姐。”
“颖姐?”
绣姐点点头,把周通判的事说了,最后道:“颖姐真是倒霉,摊上这样的父亲。也亏得她后来来找我们,带着我们往外冲,否则我们要一直误会可真是耽误了她,可就是这样,她现在也被官府押着。高大人对她倒是很优待,给了单间,我们往里送东西也方便,可毕竟是牢房,我们一直担心。”
安姐的眉皱在了一起。在现代,当爹的事是当爹的,与子女无关。可在这古代,却是讲究株连的!若颖姐当时没有来救绣姐等人,最轻的将来也是要被判教坊司。现在这虽可以说是以功赎罪,可却不知道能赎到什么程度。毕竟周通判犯的是谋逆,可以说是这古代最重的。
“你们去看过她吗?”
“我去过一次,与她送了些东西,后来再想去大姨就不让了,说我让送钱送东西都可以,派人打点也行,就是不能再往里面去了。”
安姐点点头:“我想办法再去看看她,再与我父亲说说,看看怎么才能免了她的责罚。我觉得她这事看起来严重,但要打点好了也许不算什么。毕竟她来救你们了,那就等同于阻止周通判。从这个角度上说就是她试图阻止谋逆,这不说有大功吧,起码不能再有什么罪责吧,否则岂不冷了人心?再有这样的事,又有多少人愿意挺身而出?”
绣姐连连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只要能打点妥当,多少银子咱们都是愿意出的。”
安姐一笑:“如果这些事操作好了,也许不用出银子呢。”
绣姐一怔,随即也笑了:“你这是变着法的要我上你的船呢,我现在就不给你个肯定答复,就要急急你!看你还能不能什么事都装作无关紧要的!”
“我哪里什么事都装做无关紧要了?”安姐大叫无辜,绣姐冷哼着看了她一眼,两人齐声大笑。随即,两人又谈了别的事情,她们久未见面,又都是颇有一番经历,说起来自然没个够,直到快要开晚饭,丫头进来询问,安姐才惊觉要告辞了。绣姐自然是要留她,安姐好容易推了:“我哪会同你客气?不过是家中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而且我现在回去也好同父亲提颖姐的事,待过两日吧,等我收拾好了,或者我再来,或者我去你那里,咱们再好好的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