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那个以原身名义出国的“小厮”,或许就是传闻中在东山省失踪的简东来,而这段时间父亲简琨臣的表现,也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此刻,简西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刚刚简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惧骗不了人。
“混帐东西,我看你是被打糊涂了,你大哥还在东山省生死未卜,你这个当弟弟的跑去看戏不说,还这样便排他,你还是人吗?”
简琨臣疾言厉色地说道,肥胖的身子因为这个大喘气的动作不断地颤抖,他将手里的伤药放到地上,“看你还有精神头想东想西的,这些药就留着你自己上吧。”
说罢,老爷子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我看你也是不会反省的了,等天一亮,就给我滚回自己屋里去,这些天,别再出去丢人现眼了,要不然,老子真能狠心打断你的腿。”
这番说辞,可跟晚上简父当着全家上下的面时说的不太一样,当时他严厉训斥了所有人,还警告了林湘绣不准来祠堂送药送饭,摆明了是要关他一段时间,让他尝尝断水断粮的滋味,好叫他悔改的。
可老爷子自己半夜偷偷摸摸来给人上药不说,还忽然开口让他天亮就回房,显然之前说好的惩罚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多少是因为简西刚刚的那句话。
简西低垂着眼,看着地面上那一罐散发着浓郁药味儿的膏药,表情有些复杂。
原身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可一次又一次的被放弃,他又何尝不可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