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花彼岸这么难受。
这种悲哀是无声的,却又极其浓郁,只要稍稍碰触,就会在不经意间爆发,伤害到周边的人。
季听白没有害怕,反而搂住了花彼岸,让花彼岸靠在他的肩膀上。
花彼岸本没想要哭泣。
他那些是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
可当他被拥进温暖的怀抱里,花彼岸觉得整个身体都软了。
四月的天气,季听白已经穿起了短袖。
肌肤和肌肤间轻微的接触,却是生出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花彼岸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说法,皮肤饥渴症。
这感受和打架不同。
虽然同是皮肤接触,但在季听白怀里只有安心。
这份安心让他很想哭,很想把这几百年来的孤独都倾诉在季听白的身上。
像他小时候,在师傅身边撒娇一样。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想到师傅,花彼岸再也忍不住了。
泪水一滴滴滑落,落在了季听白的肩膀上。
花彼岸觉得这样太丢脸,不由得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就是想起了我师傅。”
“我师傅那么好的一个人,明明修炼的是无情道,可我师傅是世界上最有情有义的人了。”
师门被破,师傅以生命为代价,尽可能让后辈们离开。
多少享受弟子供奉的高阶修者第一时间逃离。
那些骂着他师傅没有情感,是冰块,是活死人的人,结果连他师傅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