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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无事可议,让廉若飞“同去”,不过是防着他家沈澜清察觉出端倪临时变卦,遂,直至行至御帐外,岳煜才又恍然般顿住身形,转身不咸不淡地指派了一句:“廉卿,还是着人将折子送去中军帅帐吧,请逸亲王过一下目拿个主意才更稳妥些。”

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那紫檀匣子,封条上确实是自家父亲的字迹,应该做不了假,况且,观吾君的神色,眉宇间也着实挂着一抹愁绪。

是以,沈澜清心底虽狐疑,却依旧随着君主进了御帐。

千里行军,又是在前军做先锋统帅,行宿自应从简。

发兵之时,那座奢华至极的王帐便被君主留在中军给归来统军的“逸亲王”做了主帐,而如今这顶御帐不过比沈澜清那顶左前锋将军帐略微宽敞了一些罢了。

帐内同样被简易的木屏风隔出了内外,打开帘子打眼能看见的不过是一张书桌和一座沙盘。

入账后,君主按耐着心急,不着痕迹地将身形放慢了些许,与沈卿并着肩,不动声色地将人往内里引。

盯着愈来愈近的木屏风,心下瞬时恍然——他这是又被吾君给诓了。

无言地顿住身形,沈澜清抽搐着嘴角侧过身子,刚欲揶揄上几句,却被吾君猛然抱了个正着,一时不察便被扑倒在了身侧的沙盘之上。

两人功力相当,此次失了先机,沙上又借力困难,将做好的地形毁去了大半沈澜清也未能挣脱君主的钳制。

料定吾君必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御帐,沈澜清索性便停止了挣扎。

两人气息都有些乱,玄色袍服的帝王身子前倾,将银甲将军死死抵在沙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