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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话已送到,郑璇也不愿在此继续扰这小心眼儿帝王的好事,干脆利落地起身,告了退。

稳坐着目送郑璇出了御帐,翕动着唇无声吩咐了几句,这才状若不紧不慢地踱回了内帐,然,那玄色衣摆却似乎比平日摆动的幅度大了不知多少。

覆雨翻云,喘息伴着轻吟直至鸡鸣。

云收雨歇,帝王挠着沈卿尾椎末端:“沈卿,可还有力气?”

若陛下肯躺平了任臣为所欲为一番,臣便可立时生龙活虎。

手软腿软,不敢再名言挑衅,默默腹诽着反手捉住那作怪的手指,沈澜清撩开眼皮斜睨吾君,懒洋洋地应道:“壮志未酬,臣自是好的很。”

“……”无言地将人捞进怀里,轻轻探了探肿得已然不能完全闭起的那处,他家沈卿嘴硬至此,到底不舍得当真做到沈卿熄了那份翻身的心思,只得自顾自地寻了个台阶,避过了这一茬,“既如此,沈卿便将对郑的宣战檄文拟了罢。”

定安五年,十二月初三,鸡鸣时分,一纸宣战檄文成于龙榻之上,字迹甚为飘逸,字里行间却怨气四溢。

定安五年,十二月初七,定安帝岳煜于云梦凤凰台点将发兵,钦点御前侍卫沈澜清与廉若飞为左右前锋将军,亲率大军四十万,挥军南下。

此次发兵,将士悍勇,粮草充足,谋虑周全。

外有郑恭亲王世子前方游说劝降,内有霸刀宗弟子内应策反。

后有太上皇与安王、靖王、逸王三王居中统筹全局,前有至尊君主不畏生死身先士卒。

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