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国礼,讲亲情,论家教,不急不躁长话一篇,靖王却只字不提国法,可见岳家人个个儿是人精。
然,靖王精,吾君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不好以国法惩治岳贤,却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了。
吾君本就没生出那副肯让自己个儿吃亏的软和性子。
想到吾君那股子睚眦必报的劲儿,愈发弯起了眉眼,沈澜清悄声侍立在“郑当闲”身后,好整以暇地静观吾君木着脸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拿捏跪在帐中的岳贤。
靖王佯怒,君主自然要佯装劝上一劝。
岳煜抬手虚按,止住靖王的话头,佯作无奈的劝慰:“三哥,无需动怒,小孩子犯了错,慢慢教便是,别再气着了自己个儿。”
“臣倒没什么……”帝王松了口,靖王立马顺杆儿爬到了顶儿,“只要陛下别当真恼了他就好。”
“自家侄子,怎么会……”岳煜这才恍然看见帐中跪着的伤员似的,“沈卿,快扶靖王世子起来,赐座。”
“是。”依言扶起了靖王世子,沈澜清泰然自若地将人半强硬地送到了靖王身边。
这一日,出乎意料的变故太多,不想追问,只想寻个免费的消遣看个乐子,排解下心底的郁气。
怎奈他没看够戏,却有人不耐烦了。
“郑当闲”慢条斯理地啜完了杯中的酒,用沈澜清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的冰冷语调简短地道:“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吧。”
吾君没有丝毫被命令的不悦,反而立即便下令清了场,甚至连他的心头肉——沈卿此次也未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