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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冰盆往殷卿跟前儿挪挪……”岳煜似是并未看出殷鸿的暗示,指尖扣了下桌面,无奈道,“殷卿,朕尚未亲政,此事合该交由摄政王处理。”

“陛下,这……”殷鸿忧虑之色更盛,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陛下,此事交由摄政王处理怕是不甚妥当,姚将军与摄政王乃姑表弟兄,也不知摄政王是否……”

是否会徇私?或者是否牵涉其中?原来老狐狸打得是安亲王的主意。

这便是构陷人的艺术,不说半句落人口实的言语,其中深意凭君揣测,但保你揣测不出什么好意。

只是,在圣上跟前儿构陷安亲王,真是老糊涂了……

沈澜清眼中兀然没了笑意,唇角依旧微微翘着,神情似笑非笑。

如今看来,九思公子忧君二十年,端的是可笑至极。

他甫一亲政便摆平了满朝文武,不是安亲王背后助他,分明是他本就有这手段,便看他现下这令人浮想联翩的态度……

“殷卿,父皇的亲笔诏书上写得清楚,朕大婚之前由安亲王摄政……”岳煜盯着御案上的信纸皱眉,“无论如何,此事只能交由摄政王处理。”

“陛下……”

“殷卿,你不必再说,朕信得过摄政王。”岳煜抿着着唇,眼里溢满愤懑。

真是好一个信得过!

殷老狐狸为了搬开摄政王自己揽权,怕是也要提议陛下大婚亲政了。

自以为了悟了皇上待安亲王的态度,殷老狐狸拿着出宫的手谕退出了御书房,御案上依旧铺着那张信纸,岳煜眼中再无愤懑,神情平静至极:“沈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