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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如此……

帝王的心意,竟是如此。

不是防着他弄权,只是想让他安安生生的在他眼前。

嘴里仿若含了黄连,无边的苦意蔓延。

前世,他到底是错了?

何其可悲,相伴二十五年,竟然完全不了解彼此的心意,只是各自闷在心里,自以为是的揣测着……

“陛下如此倾吐心意,臣甚不习惯。”清亮的声音微哑,带着一丝鼻音。

岳煜轻笑,坦然道:“逸王叔说,沈卿不是云先生,朕若是学着父皇凡事都闷在心里,这辈子都休想撬开沈卿的心……”

“朕不愿见着沈卿与朕愈行愈远,便只能听逸王叔的,让沈卿与朕一起不习惯。”

“沈卿且忍忍,待时日久了,自会习惯。”

这一夜,沈澜清趴在岳煜身上,睡得极其不安稳,连番的梦境,一场接着一场。

梦中,父亲沈铄在那空旷的大殿内,伏于案上翻着待修订的岳史实录。

银白的发丝扫着书稿,父亲脸上星星点点,点着许多褐色的斑点,显见已然老了。

却也说明,自他去后,吾君应该并未为难沈家。

至少,父亲到了垂暮之年依旧是大学士。

干瘦的手,执着笔,勾勾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