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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清贪恋与父亲亲近的感觉,不自觉收紧手掌,突然觉得父亲瘦得厉害,频频望向沈铄,每一眼都带着不自觉的孺慕与担忧。

沈铄恍若未觉,不动声色地暗自心疼着:我儿掌心竟多了这么多茧子,不知吃了多少苦。

父与子,一样的含蓄,一样的沉默,一样的从容。

沈岳氏站在二门内,看着眉宇间已然退去大半稚气,身高窜到沈铄眉峰的沈澜清,攥着帕子,眼圈泛红:“澜哥儿,长大了。”

“路上累不累?”

“竹雨,快去端酸梅汤给澜哥儿解解渴!”

“竹青,快吩咐人去请董裁缝来给澜哥儿量尺寸做衣裳!”

“回来怎么不提前来个信儿,娘好着人提前让人给你收拾院子……”

“娘……”沈澜清握住沈岳氏的手,“您别忙了,儿子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日后要天天惹您烦呢!”

“休得胡说,娘怎么可能嫌你烦……”沈岳氏说着,情不自禁地开始垂泪,沈澜清拿着帕子帮沈岳氏擦了又擦,求助地望向沈铄。

“咳!”沈铄轻咳一声,“夫人不必如此,惠风堂西间儿一直有人收拾,澜哥儿先跟父亲住几天,待西路的桂院收拾好了再让澜哥儿搬出来也不迟。”

祖父竟然一直让人收拾着惠风堂西间儿!

“我去给祖父请安!”沈澜清鲜有地激动,“娘,儿子稍后再到修竹院陪您唠嗑儿。”

沈澜清疾步奔向惠风堂。

惠风堂。

院子里石榴树上花红似火,大水缸中锦鲤游弋,精瘦的花甲老翁悠闲地撒着鱼食,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皱眉抬头欲低斥,却将话卡在了喉咙里。

“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