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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博文,你这个不让爷省心的,为了你,爷这次怕是要连着国一起叛了。

敛尽心绪,郑璇抬眼,平静地看向沈澜清,确认:“他在外行走,常化名陈正。”

“原来是他。”沈澜清毫不惊讶地道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帮吾君斟着茶。

岳煜手扶着杯沿,目光落在沈卿脸上,片刻不相离。分明只是便宜至极的茶末子泡的水,然,过了沈卿的手,在他眼中便胜似琼浆玉露。

小口小口地啜着,飘着茶叶末子的茶汤却喝得端的享受。

廉若飞看得眼馋,举着茶盏等着沈澜清也为他斟上一盏。

不管真憨还是假憨,这廉鹏举却是最能趋吉避凶,指望他来打破这等微妙地沉默,那是想都别想。

指尖轻轻挠着杯沿,目光在在座的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岳煜身上,看着惯是锦衣玉食的帝王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一盏茶末子泡的苦茶,郑璇终是耐不住,主动让了步。

谁让他此行别有所求呢?

说起来,他与岳煜还沾着些亲戚的,他的亲姑母正是先皇的生母,玄宗的嫡妻皇后。

然,两国之间,首先牵扯的总是那些政治利益,便是亲也作不得亲。

更何况,若真论讲起来,他还长了这岳煜一辈儿,正经是这大岳皇帝的亲表叔……

识相的未去提及已逝的郑皇后,郑璇含笑看向岳煜,平静地问:“陛下,那岳渊,您救还是不救?”

抬手将那还欲给他倒苦茶的手捏在掌心暖着,岳煜睨了一眼郑璇,微微掀起唇角,不紧不慢地问沈澜清:“沈卿,你如何看?”

沈澜清眉眼含笑,从容避开营救岳渊与否的问题,恭声道:“回陛下,我大岳逆臣之子,如何处置,无需提前知会大郑恭亲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