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过堂,明里暗里大刑小刑,岳拓受了无数。
十月十八,最后一次过堂。
染着紫黑血迹的锦衣披在身上,镣铐束着手脚,岳拓却恍若未觉,举手投足间气势丝毫不减。
目光波澜不兴地扫过堂上诸官,撩起袍子,施施然盘腿坐下,面色苍白,背却挺得笔直。
三司掌印长官与宗人府副宗正对视一眼,敲响了惊堂木,逐一发问。
岳拓语调和缓,神色从容,有问必答。
苏颂念念不忘替自家兄长洗清冤屈,每堂必来旁听,总算听左都御史沈锋问及了那密信之事,不由握紧了拳,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岳拓。
挑眉扫了苏颂一眼,岳拓掀起唇角,不紧不慢地道:“本王只知对方官至殿阁大学士,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个。”
“他与你勾结,你怎会不知?”
“本王为何不知……”岳拓唇角现出毫无掩饰的讽意,“沈大人不妨去问问岳煜。”
“放肆!圣上名讳岂是尔可直呼的?”
即便每直呼一次圣上名讳便要受一次刑,岳拓却始终不曾改口,提及圣上,总是直呼其名。
刑罚加身,亦始终面不改色地生受着,吭都不吭上一声。
十月十九,三司会同宗人府将岳拓谋反一案定了案,折子递到御前,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岳煜提笔加了一条——里通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