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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套动作熟练非常,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看得沈澜清在心里啧啧称奇。

他从不知道他印象里那个待别人温文,待他严厉的父亲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一直板着脸,却毫无掩饰地强势与温柔。

沈澜清心里有点微妙地嫉妒,又更加侥幸。

啊,在父亲面前,我不是最惨的啊。

父亲的温柔让人眼馋,可也不是好消受的……啧,可怜的二叔。

沈澜清盯着沈铄,目光闪烁。

沈铄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摸了摸沈澜清的头顶,张开了貂皮斗篷:“过来。”

“嗯?”沈澜清一时没闹明白沈铄的意思,“父亲?”

沈澜清自幼养在沈尚坤身边,平日里待这个父亲亲近不足敬畏有余,每次见了沈铄都是规规矩矩的小大人似的,难得露出一副疑惑样。

沈铄不由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微笑:“过来。”

沈澜清确认自己没听错,立马从被窝钻出来,扒进沈铄怀里,沈铄一手托住沈澜清的屁股,一手拢好斗篷,低声嘱咐:“外边风硬,把胳膊藏好了。”

“嗯。”沈澜清把脸埋在沈铄颈窝里,双手环着沈铄的脖子,鼻子发酸。

世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尤其是沈家这种书本网,规矩更重。

沈铄这个拥抱,从惠风堂到修竹院这段不远不近的路,虽然沉默,却令沈澜清异常心安,就连从上辈子带来的满心疲惫仿佛都瞬间散了。

哪怕现在抱着他的父亲仅33岁,哪怕父亲略显文弱,但父亲就是父亲,父亲是山,只要闻到这熟悉的沉香味,他便觉得心里头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