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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怜靖王母族势弱不可依,不能做其倚仗了。

什么靖王扎根北扬州,羽翼丰满之日,便是靖王揭竿而起之时了……

闲言碎语在私下里蔓延,却也逃不过先皇岳暤的耳目,岳暤将那些流言尽数摆在年仅八岁的岳煜眼前,问:“作何感想?”

“这些人或无知,或心怀叵测,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必是因为儿臣有治世之才,与母后何干?”岳煜清楚地记得当日所言,“三皇兄心性豁达洒脱,绝不会反。”

“牢记你今日所言,勿做那手足相煎之事。”岳暤冷厉的目光直刺人心,“否则,朕决不轻饶。”

“儿臣谨记。”

岳煜记得,当时冷汗湿了手心。

如今,靖王世子与云王勾结证据在手,靖王世子反义明确,靖王态度暧昧不明。

云王反,他乐得顺势收回水师半数军权,但靖王……

岳煜只能请出安王、睿王议事,可这二王相遇,意见必是相左的。

睿王坚持靖王绝不会反,安王则坚持先前的靖王或许不会,但事事皆听从儿子心意的靖王便说不准了。

议来议去,未议出个所以然来。

“父皇先前有命,不得手足相残……”岳煜面无表情地表态,“朕虽仅与三皇兄见过三次,却也看得出三皇兄应是至孝之人。”

“陛下睿智……”睿王含笑称赞,“靖王绝不会反。”

“但沈澜清方才也说了,靖王府里,靖王世子地位尊崇,说一不二……”岳晅冷笑,“世事多变,睿王多年未见靖王,如何确保在如今的靖王心里,最重要的是先皇而不是岳贤?”

“世事虽多变,然,人之本性是不会变的。”

“嗤!也不尽然。”安王盯着睿王,嘲讽之意毫不遮掩,“陛下以为何?”

见安王心火已然濒临爆发,岳煜不敢再留二王于殿中:“二位伯父所言俱有各自的道理,朕也不好妄下决断,不如今日先议道这里,待朕修书一封问过靖王究竟,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