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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卉骑的马是不能撇下的,点墨,踏云更不能留下。

剔除了半数不够壮实的长随小厮,令他们赶着腾空了的马车和被撇在辽西郡的六十匹骏马回京,沈澜清拉着心存怨念的岳渊带着沈随、沈义以及岳渊的四个贴身内侍登上了陈正的船。

岳渊自从船起航就开始犯晕,水米怎么进的肚子,就怎么被吐进了海里。

记忆里,前世的时候岳渊是不晕船的。

但海上航行两日,岳渊便吐了两日,吐得面色发白,脚步虚浮,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美人状,当真是我见犹怜。

沈澜清给岳渊把了几次脉,也将随身带的一些小药丸给岳渊吃了几颗,始终不见成效。

第三日,趁着沈澜清在甲板上悬着竿钓鱼打坐,陈正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岳渊的客舱。

岳渊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那副惨遭蹂躏后的有气无力状引得陈正喉结微动,目光沉了沉。

莫名感觉到一抹被冷血动物盯上之后的阴冷感,撩起眼皮子看向门口,看见笑意完美的陈正和他身后那个影子般的黑斗篷,岳渊瞬间变身乍起毛的猫,毫不掩饰地戒备与厌恶:“你来做什么?”

陈正笑着举了举药碗:“送药。”

“不劳陈公子费心……”岳渊不耐烦的闭上眼,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请回吧您!”

“我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用一碗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药汤子尽地主之谊?”岳渊猛地抬头,挑着桃花眼嘲讽陈正,“陈公子倒是大方……滚吧,爷用不着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