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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二十九年,当今圣上登基继位,云王与靖王入京朝贺,滞留至定安元年二月方各自启程返回封地。

定安三年,圣上加冠礼,云王托辞病重,未听宣入京,只令京中嫡长子岳渊代他上了一封请罪折子。

定安四年春节,按律,藩王当入京面圣,然,直至定安五年二月,岳煜也未在京中见到云王与靖王的影子,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御书房,摆了三个炭盆,群臣却禁不住冷汗连连。

少年君主,穿着玄色交领夹棉袍子,襟口压了银狐毛边,神情莫测地坐在御座上,等着诸卿回话。

见识过定安三年因户部亏空而掀起的那场政治风暴,群臣无一敢小觑这年轻的帝王,然而,圣上方才的问话实是不好回。

自从帝王亲政,摄政王岳晅便再不肯参与政事,安心在他那金玉做的王府内享乐。

大学士殷鸿理所当然地位列文臣之首。

岳煜的目光扫过群臣,目光定在殷鸿身上:“殷卿,依你之见朕当如何?”

殷鸿捧了捧愈发圆润的肚子:“回陛下,依臣愚见,既然云王、靖王无法入京,陛下不妨派出钦差往北益州、北荆州走上一趟,送些赏赐过去,以示吾皇宽仁。”

“嗯。”岳煜嗯了一声,“殷卿可有合适的钦差人选?”

“这……”殷鸿哀怨的望向岳煜——臣都将得罪人的点子帮您出了,您就别再让臣干这往死里得罪人的事儿了吧!

哀怨地看完,还不忘瞄了一下身后的苏硕,暗示之意显而易见。

沈澜清在岳煜身侧站着,暗骂了一声老狐狸。